第20章 第十九章：心理教授

周宸安也很头疼，他坐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忽然就发现对面没有人自己反而不习惯。

        天知道是不是被宋瑶影响到了心情，墨染尘和楚杨去城大核实当时沈宥清顾熙炀的工作以及个人情况，明明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但心却揪在一起，比起紧张似乎更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每一想起宋瑶昨天的样子，自己的心情就不能够被难受这样一个简单词语所形容。

        王韩说是因为当年周慕宸出事前就有过很多的警告，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咨询师或者作家，他被一次次牵扯到案子里，虽然每一次都微不足道轻易化解，但最后还是落入燕海直到今天也还是生死未卜。

        就像是那个幕后凶手认准了折磨宋瑶，他在屡次三番威胁宋瑶抛弃作为人的同情心，拿她身边最重要的人威胁，周慕宸的死让她更加坚定了不能丢弃的人性，可宋瑶同时也把身边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

        如果之前周慕宸是筹码，那现在，不就是她的两个哥哥？

        五年前一次又一次的威胁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从而酿成大错，五年内没有再出现任何与丝巾有关的案子，偏偏宋瑶再次出现在大众面前后风浪再起

        原来宋瑶担心的地方在这儿？

        周宸安带着他极其复杂的心情拿起桌上空杯开门出去接水，好巧不巧路过会议室门口看见郑秋霞愁眉苦脸地听里边来自女人的高分贝嗓音。

        周宸安不自觉抬头看了看房顶，在心里默默赞叹这装修质量值得五分好评。

        “郑队，怎么了这是？”他上前问道。

        “李惠雯的父母，一个抓着人就骂得唾沫横飞，一个从家到市局拦了一路也拦不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跟她说的任何话。”郑秋霞一手捂着脸闷道“门碎了我怕是还要赔钱啊。”

        别说，周宸安隔着门都有些被镇压到了。

        “她们总不能对着空气骂吧？谁在里边啊？”他问道。

        “懿凡。”

        沐懿凡？

        说起来他也是个很奇怪的人，完全没有表情，就是那种眼神都麻木灰暗的那种，和宋瑶还截然不同——他能管得住嚣张跋扈的周萌，也勇于把作为副队的墨染尘当做空气

        “染尘那边还没有一个结果吗？再这样下去是人都得疯。”郑秋霞放下挡在脸上的手。

        “副队和楚杨他们去城大调监控录像，核对不在场证明。”周宸安顿了顿“而且很明显，办公室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看上去更像是有人刻意把她搬去，然后摆出那个姿势等沈宥清回去撞见那不像是一种嫁祸，而更像是炫耀。”

        “炫耀？”郑秋霞重复道。

        “就是那种我喜欢的人喜欢你，但你看，现在她永远属于我了的那种。还有顾老师说那对儿戒指其实一直都在抽屉里，被拿走被带在别人手上似乎也合情合理，虽然我没太懂这么做的用意。”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第一犯罪现场，才能找到残缺的尸体。”

        话音刚落，郑秋霞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看着联系人墨染尘的名字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打电话来自然是有消息有好事，但是这也代表着又有新的头绪和折磨

        几乎同一时间，周宸安的手机也想响起来。

        是瑶元。

        周宸安有些迷糊，大概和瑶元一样，都是第一回独自接触这些大大小小错综复杂，有些缓不过神来。

        电话另一头的姑娘仍旧欢脱，虽然案子没有头绪，发愁的直掉头发，但也无法掩盖她语气中那种自带的喜悦。

        也是，毕竟没几个人能够像宋瑶一样，二十五岁，活的像四十五岁。

        “是有什么新发现了吗？”周宸安一时欣喜，一时又落寞的垂下眼眸“我一天没联系到宋瑶了。”

        莫名的担心。

        “今天周六，科长应该是去见老师了吧。”

        “老师？”

        “恩对，之前就听张教授说过他们每个月都得见一面，也没什么别的应该就是老师和学生之间聊聊心得什么的。”

        周宸安觉得自己有些头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转移话题道：“行吧，先说正事。”

        “是这样，死者体内没有多余血液，手腕、脖颈等动脉处被割裂疑似放血，内脏全部掏空，应该就是餐馆桶子里的，已经一并拿过去检验，死者□□内部撕裂，有残留液体，已经拿去做化验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好，那现在就等报告出来吧。”周宸安得到答案却没觉得轻松，心揪在一起似的。

        他无法想象，究竟怎样的深仇大恨，凶手把一个女孩子的肢体、内脏全部剖的残破不堪。

        专业课上的旧知识在男人耳边回应，他想起了老师说过的罪犯的占有欲和思维。

        极端、变态、撕裂的情绪汇集，分明是在满足自己疯狂的思想，偏偏被那些人高尚的称为“爱”。

        打过招呼，周宸安离开市局按照瑶元给的地址来到这个所谓的咨询所，正巧撞见站在门口接待客人的faisal，一股熟悉的感觉涌入脑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朝自己微笑走来的这个外国男孩。

        随着走进，faisal看清了周宸安的样子，和宋瑶身边的人一样的表情，随后张口用他那不怎么标准的汉语试探道：“慕宸哥？”

        不出意料，又是一个认识周慕宸的。

        “我不是周慕宸，我叫周宸安。”周宸安放慢些语速“我来接个人回家，她叫宋瑶。”

        faisal很显然没能料到，虽然诧异，但却不好出口，只点点头，有些为难“张教授说过宋姐来咨询的期间，我们不方便打扰。”

        周宸安一挑眉，有些不解“不方便？怎么个不方便法？”说着他就要掏手机打电话，刚翻到宋瑶名字的联系方式，就被faisal拦下。

        faisal叹了口气，妥协道：“您跟我来。”

        办公室门口，faisal轻轻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没反应，又敲，来来回回将近三次，周宸安便压不住心里的担忧了，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按，门咔哒一声轻松打开。

        “宋…”瑶字没来得及出口，周宸安先行和坐在桌案后的老者对上眼，对方一愣，他自己也是一愣。

        “周慕宸？”

        好家伙，宋瑶身边的人果真都认识这个叫周慕宸的男人。

        到底是谁啊，和自己那么像吗？

        “老师，就这本书吧。”宋瑶似乎并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手里捧着一本偏厚的书籍从巨大的书架后走出来，抬头看见周宸安和faisal也愣了一下。

        “宋瑶，你来怎么不告诉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周宸安显得有些生气。

        “我去哪，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再怎么我也是你助理，你甚至不告诉我你在哪，有事我找谁？你出事了怎么办？”

        宋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宋瑶一直不愿意找个助理的原因。

        “老师，今天就先到这吧，下次来的时候我把书给您送回…”

        老者却一脸慈爱的笑着摆了摆手“不了。你啊，打小就聪明，这书，就当补给我得意学生的生日礼物了。”……

        “那谢谢老师了。”虽然感谢，但半点笑意也无法透露，仅仅牵起的那一点弧度也僵硬的像是冰冻过。

        来到楼下的一路上宋瑶都没理会跟在身后的周宸安，就这样沉默着直到站在马路旁。

        “你以后别一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安全。”

        “与你无关。”冷冰冰的，怎么看也不像顾熙炀他们家那张照片里欢脱可爱的小姑娘。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亲口证明，那么周宸安宁可相信宋晓是宋瑶多年走散的妹妹。

        “我在关心你!就像我说的，你出事了我怎么给程姐和那些工作人员一个交代？不为了自己你也得为了身边的人。”周宸安有些着急。

        宋瑶却并不在乎他的语气和心情，不以为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说过，远离我的生活是你作为助理的职责，工作生活分的开，是安是危用不上你操心。”随后便迈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喂宋瑶，你怎么这样啊！”被落在身后的人，彻彻底底，只剩下满身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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