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总裁助理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欣喜被紧张又一次淹没，她犹豫了很久才敲门，听得一声进后小心翼翼走进，笑嘻嘻地把头探进来。

        “嘿嘿…那个，宋总啊。”她在办公桌前站定，标准的给宋瑶来了一个四十五度鞠躬“首先，对不起，我又在未经您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作出决定。”

        “但是，姐，你真的要适当相信一下别人，不是所有人都…”

        “这不是你擅自给我找助理的借口。”宋瑶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她“还有，公司公务，私下怎么叫我不管，公司请…”

        “啊好好好，宋总宋总！”赵程立马改口“你就去看看呗，不满意再说嘛。”

        宋瑶最终还是在小姑娘的软磨硬泡下屈服。

        大概是从自己最开始在医院做护士被人刁难到宋瑶把她带入公司，已经过了五年，无形之中从上下级走到姐妹。即便如此，宋瑶也没想到这助理人选。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里屋的人抬头二人正好对视。

        “宋总好。”周宸安起身给她鞠躬。

        宋瑶没说话，转身坐到他对面，比医院里时更冷一些“我不需要助理，尽人皆知。”

        “我知道，但人有例外，人活着贵在挑战性，万一呢。”他笑得阳光，而不是别人那样一看到宋瑶就战战兢兢说不清话。

        如果两个心理学高材生撞在一起究竟会有怎样的火花呢？赵程曾经好奇过这个问题，如今便也有答案了——两人四目相对，都想要从对方眼神、动作里窥探掩藏的一切，谁能更胜一筹呢？

        大概是博士学位以至国际知名的那方吧。

        宋瑶忽然一侧嘴角上扬，冷笑“奉劝你一句，人不要有太多好奇心为好，毕竟老话都说…好奇害死猫。”

        她语速慢，微微昂首显得冷傲，眼神里也是满满的轻蔑。

        “可我不是猫。”周宸安肯定。

        “呵～”她又笑，然后起身“给你考虑时间，确认后叫赵程带你去签合同，半年实习期，也就是半年反悔机会，半年后转正其后不允反悔。”

        “好，谢宋总！”周宸安笑。

        赵程也开心，欢欢喜喜地起身给宋瑶开门，临走前她只留下一句“别高兴得太早。”

        至此，周宸安便是顺利又成功地戴上了“总裁助理”的胸牌，先不说别人看不看得起他，就赵程每次见他都开心的不成样子，笑呵呵跟他说“瑶姐也终于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总裁助理…明明应该是总裁以下管事最高贵的。’这是周宸安最开始对助理职位的评判，欣喜之下完全忘记了公司里的勾心斗角。

        堂堂集团总裁突如其来冒出个助理还是男的，别说那些一直忌惮上位的人，光是宋瑶身后那些追求者也都不会乐意，更何况周宸安前是待业混混…又有几个能心服口服，怕是三根手指头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手里捧着一摞文件要找宋瑶，中间却隔着“人山人海”。

        “唉…这也太难了。”一天下来男人累得半死，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哭丧个脸——宋瑶这样成功的总裁大概都是工作狂转世吧，二十二点三十七了，她今天的行程还没结束，还要去别处集团商议…不累吗？

        有人走到他面前，周宸安抬起头看见是宋瑶有些惊讶“宋、宋总？”

        “这是现实生活，而不是电视剧处处有人追捧，公司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废物，如果你没办法跟上我的进度，你可以递辞呈，无条件批准。”她是真的不给人以半分颜面，眉目间都是冷漠，就像别人口中描述的，宁可公司一人包揽所有职务，也不会留半个闲人。

        “给你一个月时间适应，你有赵程电话，有问题可以问她。”

        周宸安是打心底的恐惧宋瑶，那种傲人高冷的气场让人无法近身，她看不起任何人也的确没有任何人能和她齐平。

        “不早了，你可以下班了。”宋瑶低头看一眼手表又说。

        “啊？那你呢？”意料之外的得到这么一句话，以至于周宸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总裁助理不应该是和上司共进退的吗？会客…他甚至无法想象一帮男人围桌坐色眯眯的眼神，如果被看的是别人还好，可如果是宋瑶…咦，他快要吐了。

        “与你无关。”宋瑶不跟他多费口舌，径直走向楼下等她的车。

        阿西吧！！！看着她的背影三十有余的男人心里暗骂一声，拖着过于疲惫的身躯跟上去。

        宋瑶才开门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他就如刚发射的炮弹一样冲过来，二话不说把人拽出然后塞进后车位，司机蒙宋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真是的，女孩子一个年纪轻轻一点儿保护意识都没有。”周宸安跟着坐到她身边，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教“一个人坐车，别坐副驾驶，到时候怎么死得你自己都不知道！”

        司机闻言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来，抬眼时随后视镜看见宋瑶一双眼睛冷意刺骨便也没心思笑了。

        “诶对，你吃饭了吗？”周宸安忽然想起这一天脚不沾地的忙活，除了一袋面包还是在中午宋瑶随便垫的一口外，她似乎真的没沾半点餐食。

        “”宋瑶不理他。

        要是换做别人大概只会觉得无趣然后闭嘴，奈何周宸安是个自来熟。在他心里，怕一个人并不耽误平日里的话唠扯淡，对宋瑶会忍不住与别人不同些，大概…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娃娃脸惹人怜吧，所以他才忍不住地想关心她。

        “这么活跃，不是你性子能招来的助理啊。”车在到达目的地后停下，周宸安又火箭一样窜了出去。宋瑶站在车门前看着，司机也看着，他笑了笑回头对她说。

        “是赵程的杰作？”

        “嗯。”宋瑶回。

        “怪不得你会突然找了个助理。”他是个老人，五十多岁，宋瑶还跟着杨董杨丞的时候他就在，有事儿没事儿逗一逗这孩子，也算是半个看着她长大成熟的长辈。

        只是眼睁睁看着宋瑶走到现在，从活泼到冰冷，其实比起她自己脱胎换骨的痛，身边人也是无法诉说的无奈以及无力吧。

        “唉…是因为他这副长相、性子，你才应允的吧？你还是过不去这个坎…”老者长叹。

        “我还有事，您先走吧。”又远远看见周宸安手里拎着东西往她这边走，宋瑶道，

        “等忙完了，回去留意些。”老者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嗯。”

        “好…”随着长叹，车子又一次启动后行驶前往远方，而周宸安也走了回来。

        “你别急，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约定时间呢，先吃点东西饿坏了可很久都上不了班。”他把热乎的包子塞到宋瑶手里，那包子热烘烘的好像烫在心里，紧接着他又指指她身上单薄的西服“要入秋了，就算要穿的正式外边儿也要添衣服。”

        公司只会瞧得起平起平坐的公司吗？

        这家也是高贵气质非同寻常，国珩集团四个大字映在周宸安眼中，很熟悉，就好像许久之前他就来过一样。

        “我去，这就是那个从混混一夜之间飞升助理的男人？”他们才一走进，因夜色而悠闲下来的职员就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长的好帅啊。”

        “你们难道…不觉得他长得像谁吗？”姑娘永远把控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最终沉静在一人的问话中，她们的目光也随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新人还在迷茫，老人已然大悟。

        “少股东周慕宸？！”她们异口同声，许是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些“也太像了吧？简直就是本人啊！”

        “他不是已经…”

        柜台的姑娘叹了口气“当年文坛的黑白双煞多风光啊，默契又和谐，谁想到现在就剩下一个了…”

        “是啊，当年的宋晓虽然不是总裁，却是年纪轻轻就有那样的成就，天才一样的存在…可惜了。”

        有些人还是不愿相信，犹犹豫豫问道“周慕宸真的已经…”

        “谁能在燕海存活？当年那好一顿的打捞都没找见人，如今五年过去别说人了，骨头都腐烂干净。”

        “就算被浪冲上岸，你觉得无名无分无家的，他一个凡人能活多久？”

        “太可惜…”

        那事太老旧，上面盖着厚厚的一层尘灰，宋瑶不愿旧事重提久而久之就成了安瑶集团的禁忌，谁知道真的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说吧谁家神经病，约定时间都过去几分钟了？不知道约见迟到很败好感吗？还非得挑晚上谈业务，真是有病。”

        本公司参与此次会议的人员已经不记得看眼前这新任经理咋呼多久，从最开始她从其他公司特调进入国珩再到走上经理职位，虽然说是所在者都有目共睹。

        可优势是气势压倒，劣势是性子过于高傲，以为自己跳槽进入著名外企又轻轻松松博得经理职就位高人一等，先前不论与哪方会见都是上司见下属的训斥，合同上的要求也总是或多或少地勉为其难。

        长期合作碍于面子忍一忍也就过了，毕竟大多小家公司还要靠着国珩发展…但她不知道当年国珩痛失接手人企业价位瞬间跌入谷底的大事儿。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坎坎坷坷公司究竟是凭着什么又靠着什么走到这一步。就更不可能知道，今天约见的人，一个人一张嘴一身气场，轻轻松松就能压垮所有人。

        只见姑娘话音未落，会议室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一如往常所见的商议团队而是仅仅两个人，一个冷面女子和从后上前拉开椅子等人入座的英俊男子。

        宋瑶微微抬首，眼神轻浮地在对面所有人的身上扫过，每掠过一个就少一双盯在她身上的眼神。

        “这…少、少爷？他不是…”惊呼声超越了众人起身以示尊敬而碰动椅子的声响，周宸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抬头回以疑问。

        “呵。”她是觉得有些讽刺，与对方所谓经理姑娘对视的眼神瞬间又冷下几分“王桥，是么？”

        “是我怎么了？你晚来还不让我说了？”她这样的人，周宸安甚至怀疑这经理职位的真假性。

        “首先，我叫宋瑶。想必你父母在你小时也讲过‘骂别人等于骂自己’，所以神经病三个字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宋瑶平静得很，好像这些话都不是出自她口“其次，在心理学某些角度来讲，过分自傲是一种夸大，实则是对自己过于自卑、不自信的表现。”

        “你！”平平淡淡几句话，王桥已经满面通红指着对面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无伦次。

        “最后。”宋瑶一伸手周宸安就非常自觉地把等着签订的合同递给她，然后姑娘不大而纤细雪白的玉指在几回翻动后将纸张从文件夹上取出，一抬手哗啦啦散于这本就华丽的房间，会议室里瞬间狼藉一片“作废这些不切实际的条件。”

        “你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今天不签字，合约就不成立，到时候看谁傻眼！”

        宋瑶呵的又笑了一声“好，那今天就不必再谈了。”

        她看向对面低头急的连连擦汗的团队精英，双手扶着座椅把手站起身“各位，感谢你们的团队经理给你们争取来的得之不易的提前下班。”

        “散会。”

        她转身要走，终于在迈出第一步时有人先按捺不住丢开手里的文件冲到宋瑶跟前哭丧着脸说经理是新来的，说年少不知事轻重大人有大量。

        宋瑶看他，无动于衷，一双眼睛只把人倒映成满地爬的老鼠，轻蔑已经不是最佳的形容词了。

        “如果你是我，你觉得，第一句话听见的是王八蛋三个字，是开心还是…”

        “阿瑶。”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些的男人身着正装成熟稳重，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孩子。

        所有人闻声瞬间安静原地站立不再说话，包括王桥。

        “陆、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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