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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的郡王妃


宁俞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拉住了往下坠落的宁俞婉,栏杆旁边的树枝狠狠地在她脸上身上划着。

        她痛楚,却依然不放手,只是有些后悔让青竹守在外边不让人进来。

        她不会让任何生命在她眼前逝去--

        死,真的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

        她一点点地拉着宁俞婉朝上,蓦然,有股力量扯住了她的腰,带着两人一下子翻回了栏杆这边,滚落在了地上。

        她顾不得痛楚,爬起来扶起哭泣的宁俞婉,狠狠地一抬手,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宁俞婉懵了,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她。

        宁俞婉恶狠狠地道:“你这么不勇敢,已经害了自己了,还要去逃避,还要让在乎你的人伤心,你个懦夫!”

        “四妹--”宁俞婉的泪又掉了下来:“你骂得对!”

        她突然伏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捶打着地面:“你骂得对!”

        “我既然骂得对!”宁俞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道:“你就活下去,无论面对什么,都要活下去--”

        她很清楚,大姐的性子不改变的话,即便如同她一般重生,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宁俞婉抬起头,散乱了发丝凌乱地粘在了脸上:“我能活下去吗?怎么活下去?”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了他,就没有了一切。

        “自然能--”宁俞欢低头扶起她,替她理了理鬓发:“活着,才有得到幸福的可能,死了就没有一丝可能了--”

        “永怀就是要看到你痛苦,看到你自杀,看到你和郡王劳燕分飞,但是你就是不要如她的意--”

        宁俞欢冷凝着神色:“她越害你,你越是要活下去,不让她舒心!”

        “可他呢?”宁俞婉依然心灰意冷。

        “他又怎样?”宁俞欢看她:“你是为你自己活!”

        宁俞婉不流泪了,为自己活吗?

        她仿似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暗处的身影看着两道纤细的身影依偎搀扶着而去的时候,方送了口气--

        真是好坚强也好勇敢的姑娘。

        他的郡王妃,真不是一般的姑娘。

        “怎么不点烛火?”赵煊走进书房,里头漆黑一片,但他一眼就看见了书桌后的拿到柔软身影。

        “我不想看见光--”宁俞欢的声音有些落寞:“我心中没有光--”

        他还有永怀给过他光明,她却一直独自身处黑暗。

        赵煊怔了一下,还是点燃了蜡烛,放在了书桌之上:“你即便不点烛火,明天依然会有太阳驱走黑暗。”

        她的心中,便藏着温暖的阳光,只是,她总是用来温暖别人。

        他瞧见了她脸上和手臂上的血污,皱了眉头:“为何不处理伤口?”

        宁俞欢不回答,她很疲惫,她一定不要青竹伺候她,说自己会收拾,可她一点儿也不想动。

        赵煊转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端着清水,拿着干净的巾子。

        他坐在了她的旁边,将巾子浸湿后拧干,小心翼翼地伸了过来,替她擦着脸上的上了。

        她静静地坐着,任由他清洗她痛楚的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柔,他的面容很温和。

        她涣散的目光聚集到了他俊美又坚毅的眉眼之上,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赵煊,难怪永怀那般地迷恋你--”

        他清隽又硬朗的气质,温柔又凌冽的目光,真的让人着迷。

        只是,她于他,永远只是一个外人。

        如果他活着,他不可能会娶他--

        即便他死了,他也不会属于她--

        他心头,早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她来迟了,两辈子都迟了--

        她觉得委屈,莫名其妙地喉头涩滞了起来,眼泪一下子掉在了他的手上。

        他微微一颤,忍不住笑道:“在外边那么坚强的你,在家竟然这么爱哭--”

        她突然想到了,她只在他的面前,才会这么轻易地掉眼泪。

        她不知不觉地,已经视他为依靠。

        她用力地憋住了泪,摇头:“对不起!”

        赵煊放下了手巾,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妻子在夫君面前哭,不是很正常的吗?”

        话一出口,不仅宁俞欢愣住了,他自己也有些发愣。

        他这些日子,一想起她,就会想到“郡王妃”三个字,就像想着,想到这三个字,温热的感觉就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仿若这三个字能抚慰他干涸的心田。

        宁俞欢的眼神躲闪了起来:“挂名的--”

        死了之后的婚姻,算得了什么?

        赵煊不语,又拧了干净的帕子,伸手要拉她的手。

        宁俞欢脸上一红,赶紧接过手巾:“我自己来--”

        赵煊又笑了:“即便是挂名的,不也是拜了天地的么?”

        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忍不住打趣她。

        方才的阴冷黑暗悉数散去,烛光照亮的书房温馨而宁静。

        宁俞欢的心头好受了许多,她擦了擦手上的伤,却突然脸上一凉。

        抬头,他拿着药瓶,朝她脸上的伤口处抹着清凉的药膏:“女孩儿,脸上不能留伤痕--”

        她决定不接过药瓶,任由他涂抹着,她心头有一抹战栗。

        他离得那么近,他身上有一抹很清新的味道。

        要是他还活着,要是他活着娶了她,多好!

        “赵煊--”她唤了他一声,比平日温柔了许多:“对不起,大姐的事情,我不该迁怒你,我不该说那些话--”

        赵煊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了起来,他在上方道:“我不该因为永怀对你发脾气,我知道,你不是心胸狭窄的女子,你不是因为我,才那样说她--”

        宁俞欢的心中也温热了起来,她道:“我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却忽视了,你的心,也很痛苦--”

        她看见了大姐和东宁郡王的痛楚,突然就理解了当初赵煊和永怀被拆撒时,他的痛楚。

        “你说得对,人心是会变的--”赵煊坐了下来,示意她伸出手:“那天,我看见了永怀和太子--”

        他停顿了一下,让心头的痛楚过去:“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唯有朝前看--”

        好在,前方,不,身边还有她--

        “你是聪明的人,我知道你会想通的--”宁俞欢笑了起来,眼眸在灯光之下晶亮若水。

        赵煊也笑了,他的心,很宁静温热,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以前,唯有永怀给过他。

        宁俞欢接着道:“人要懂得和自己和解,就像上一世的我,在高楼之上,日日夜夜都处在痛苦之中,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会落得那般境地--”

        “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一直是我自己错了,原来一直囚禁我自己的心的人,是我自己--”

        她抬眼看他:“朝前看是对的,一直惦记着过往,就是给自己的心造了一个笼子--”

        “郡王妃真是有好多大道理--”赵煊安静地听着她说话,叹了一句:“原来我,一直没有和自己和解--”

        他一直记挂着过去的痛苦,他给自己的心造了一个笼子,然后一直走不出来--

        “这是生死教会我的--”她娇俏地翘了翘鼻子:“生死也应该教会郡王爷一些东西吧?”

        赵煊笑了,自然教了,教了不少。

        宁俞欢却突然停住了,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让赵煊有些心疼:“怎么又开始难过了?”

        他喜欢看到她笑,不喜欢看见她难过。

        “不是,我突然想到了--”她抬眼看他,恍然大悟地道:“皇帝要杀你,是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北金的秘密--”

        “北金是瑾王爷一直惦念的地方--”

        “这么些年,皇帝未曾起过杀心,只因你去了瀚海沙漠,他便要杀你,只有一个原因,北金就是瑾王爷的故国--”

        “先皇也是顾忌着北金的事情,所以发现了王爷的手札,才会那么地生气--”

        “这是不可能的,我早就想过,我也查过,父亲的出生金册清楚地记载着他生在京中,乃玉妃所生,玉妃难产过世,他是太后养大的--”赵煊摇头,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太过匪夷所思。

        父亲生于大越,长于大越,是肯定的。

        “你查过玉妃的来历了吗?”宁俞欢问道:“她是哪里的人?”

        “通州晋宁人--”赵煊道:“父亲是通州太守,独女,十八岁入宫--”

        “十八岁?”宁俞欢有些疑惑:“太守女儿,十八岁还未定亲?”

        赵煊也怔了一下:“玉蝶上记载着,玉妃淑美艳丽,温柔娴静,得独宠数年--”

        那么美好的女子,十八岁不嫁人?如果为了进宫,也应该更早进宫才对。

        “赵煊,我觉得王妃有什么瞒着我们--”宁俞欢思虑了一下:“上次从宫中脱险,我问过她,为什么太后会放过她,她叹了口气,但表情告诉我,她藏起了很多事情--”

        她看他:“唯有你,有资格知道过去的事情--”

        赵煊沉默了,过往的痛楚又上了心头,他沉静地吸了口气,终于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宁俞欢明白他的彷徨,她愿意等待他想通,她站起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以前没有在意,现在却突然在意的事情:

        “我睡觉之后,你在哪里?”

        赵煊怔了一下,突然笑了一下:“郡王妃担心我在你房中看你睡觉?”

        虽然,他有时候就是那么做的。

        她面色发红,踟蹰地道:“你是鬼,你可以四处地走,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的笑意更深:“这里是我的敛威楼,你睡的--”

        他突然近了一步,低头看她:“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他突然想,试一下,和她一起,睡自己的床--

        宁俞欢如同被火烫一般逃开了,她匆匆上了楼,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心跳的如同鼓响。

        她从来没有这般战栗过,为一名男子战栗,前世今生都没有过。

        虽然他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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