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周家父子
天水城天水门位于城中的一座不高的丘陵上。
此时已入夜,但它大堂处的灯比平时还要亮堂许多。
“废物!全是一帮废物!竟然让少爷在自家门口被人打了!”
堂下跪着一群弟子,正是白天城门口的那些弟子,而堂上有一中年人在怒声斥责着他们。
骂了大约半个时辰,他大概是骂累了,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很快地,一下人端上了一杯热茶给他。
大堂安静的可怕,只有那中年人的喝茶声。
“把张丹横和张丹杰带上来。”他放下茶杯,冷冷得说道。
“是。”旁边有两个弟子立刻出列领命去做了。
“啊啊啊!”随后堂外不远处就传来了张氏两兄弟的惨叫声。
“饶命!周爷饶命啊!”他们的腿已经全部被砍断了,只能趴在地上哀声求饶。
“保护少爷不力!还想要命?”
“周师兄,我们两兄弟平日里待你不薄,求求你,替我们两向周爷求求情。”二人见向周爷哀求无果,转而向弟子群中的周五求情了。
“爹……”
周爷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周五不敢说话了。
“埋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
“周爷,饶命啊,饶命………”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完全听不到了。
“那两个乞丐,你们找到没?”他又冷冷得说了一句。
底下的弟子内心俱是一惊,深怕自己会跟张丹横和张丹杰一样,毕竟他们的武功比这两兄弟只差不好。
这可是门内数一数二的弟子了,说杀就杀,那自己算个屁啊!
“周爷,快了,快了。我们已经抓住了两个乞丐进过的裁缝铺的老板,正在审问他,那两人长什么样,买了什么衣服,到时我们便可顺藤摸瓜得追查到他们了。”李大宝跪走了几步,伏在了周爷脚上,像哈巴狗一样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周爷一脚踢开了他。
“老爷刚才可跟我说了,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不然就别怪你们命薄了!”
“……是。”时间很短,但众弟子心惊胆战,皆不敢违令。
“知道还不去找!”周爷怒吼着,这一群人很快就散了,唯独留下了周五。
“小五,跟爹一起去少爷房中看看少爷的伤势吧。”他忽然叹起了气,整个人愁了不少。
周五点点头,跟在了他后面走着。
两人走到了天水门内阴暗处后,周爷见四下无人,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唉声叹气,满脸愁容的样子。
“小五,这件事你做的好!趁乱加了一脚,让天正宇那老家伙绝了后,而且还不会迁怒到我们身上。”
“爹,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要是找不到那只替罪羊,只怕孩儿可就要受牵连了。”
“也是。”
周爷把手搭在了周五身上,语重心长道:“小五,你可要小心些,我们周家全靠你翻身了,当家狗也当够了!是时候让天家的人也尝尝这滋味了!”
“当然!”周五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小时候是怎么被天直树虐待欺负的,而他不能,也不敢还手,只因为他周家世代是天家的家臣!
当年他的天赋凸显,却不能习武!只因为他是天家养的一条狗!
他的娘在门主房门前跪了三个月,日晒雨淋,苦苦哀求,只为他求一份练武的资格!结果那一天,她遇到了天直树,这个丧心病狂到想轻薄自己妹妹的狗东西………最后她到死也没看见儿子练武的身影,就这样带着遗憾和羞辱死去了。
最终天正宇为了堵住他们的嘴,才给了他一份资格。
‘沙沙沙’,突的狂风大作,直吹路边的树作响,其中还夹杂着草伏地的声音。
周五却警惕了起来,他拔出了手里的剑,大喊道:“谁?”
“小五,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我多心了,走吧,爹。”
“………”
周家父子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至消散在了这风中。
“呼。”暗处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但她没有出来。
不出她所料,不久后,周五去而复返了。
“爹,可能真的是孩儿多心了,我们走吧。”
“…………嗯。”
“………”暗处的人继续蹲伏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她才从草丛中起身。
“四小姐,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一把剑从背后架在了她脖子上,与之同时的还有周五的声音。
“四小姐,你很小心,不过你似乎忘了我是谁?”周爷也跟着出现了。
“我服侍你们天家这么久,你们什么习性,我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小姐不爱吃鱼,爱喝汤,二小姐最喜欢美衣轩的胭脂,三少爷我就不多说了,至于你,四小姐……跟你娘那个贱婢一个样,喜爱用兰花味的香囊。
你自己没现吗?从刚才开始,这里就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虽然只有一点,但足够让人怀疑了!”
“不许叫我娘贱婢!”她的声音充满了倔强和不屈。
周五的剑架在她脖子上,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张口斥骂周爷道:“周管家,天水门里人人都称呼你为周爷,地位不低,生活又无忧,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要背叛天家!”
“你果然都听到了!”她这是不打自招,周五又把剑靠近了她脖子几分。。
周爷却嘲笑她道:“我也很好奇,天正宇还有他的儿子和两个女儿从没把你当天家的人来看,在你十三岁的时候,你的三哥天直树甚至还想……嘿嘿嘿,你娘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吧?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四小姐,你为什么这么维护天家?”
“我……”
“我来告诉你吧!叫你一声四小姐,你真的当自己是天家四小姐了?我们周家是天家养的狗,而你什么也不是!哈哈!连狗都不如!只是个贱婢生的猪狗不如的畜生罢了!”
“你!你们!”周爷的这番话显然扒开了她多年来的伤口。
“小五,动手吧,留着她是个祸害。”
“是,爹。”
但让周家两父子始料未及的事生了,这天家四小姐水无恨竟然会武功。
只见她一脚踢向了周五的下阴处,周五自然向后退去,而她也就脱身了。
“爹,你快让开!”
‘哒哒’几声,周五使出了天水脚,度之快只留下了破空的声响。
天水门最厉害的其实就是这天水脚,据说在几百年前,它叫天残脚,让江湖中人闻之无不为之胆怯。
水无恨这边也是’咻咻‘几声,竟也使出了天水脚。
“自不量力!”周五看得出来,她的天水脚功力不足,而他的天水脚可是大成了。
果不其然,水无恨与他交锋,落了下风。
但突然间,她收了脚,周五一脚踢中了她的肚子。
她向后飞去,‘咻咻’得两声,借着这力道,她一个轻跃便逃远了。
“不好!”周五想追上去。
周爷拦住了他:“不用追了,时间耽误的久了,天正宇那里会起疑的。”
“可是,爹,万一她逃走后把我们的事说出去了怎么办?”
“刚才想让她死个痛快,跟她说了那么多,现在想来,她应该是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我们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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