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陆章 陈仓米粒新

【一】

        水中月，月中花，风吹水波照月霞。

        镜中面，面难颜，水月镜花面清冷。

        【二】

        水月来到肃北的时候，正巧发现寒野所在的医馆爆满。

        寒野在内的许多轻伤病患，都被摆在了大街上养伤。

        寒野双手后剪，晒着太阳，忽然发现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蛋看着自己。

        寒野与那个小脸蛋对视，发现那个小脸蛋上还有一双眼睛在眨着眼。

        寒野在草席上坐起身来，发现这个小姑娘穿着白色丝绸衣裳，雪白的衣裳显露出偏偏身材。一张较好的面容望着寒野，说道：“你也是仙剑门的弟子？”

        “我是仙剑门弟子。”寒野调整着心情，说道：“你是找我，还是找我师傅、师伯？”

        小姑娘笑道：“我是特地前前来仙剑门拜师学艺。”

        “拜师学艺！”寒野苦笑道：“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加入了仙剑门？”

        “你话里的意思，是我不能够加入仙剑门了？”小姑娘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失望，让寒野心中颤抖。

        “仙剑门每五年会举行‘弟子选拔大会’，到时候你去凤凰镇参加选拔就是了。”寒野说道：“现在肃北不安全，你还是早些离开，以免遇到歹徒，受到伤害。”

        “我来到肃北是有事情要处理，暂时不方便离开。”小姑娘说着，寒野发现她身后站着高大身材的保镖。

        从那几个保镖的眼睛，寒野可以感觉到一种训练有素。

        “你请便。”寒野觉得那些保镖看待自己的眼神冷漠，仿佛正在看着一只野生动物。

        “我叫水月，你叫什么名字？”水月招牌式地微笑着。

        寒野说道：“我叫寒野，寒冷的寒，田野的野。”

        【三】

        “我的伤势才刚好，怎么就派我去购买粮食？”

        尹丹青有事情就让寒野去办，讨不到多少便宜的差事让寒野办的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如果粮食出了差池，我唯你是问。”尹丹青说道：“又有一个弟子吃坏了肚子，掌门已经发火了，让我们自己准备食物。”

        寒野认真地说道：“我们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如让仙剑门在肃北的弟子筹备粮食。”

        “不知道那些草包怎么搞的，在肃北的名声这样差。”尹丹青说道：“你若去买不到粮食，就别说是仙剑门的弟子。”

        接过钱袋，寒野说道：“你给我这样一大袋钱，准备让我买多少粮食？”

        “你到仙剑门肃北分舵的仓库去拉货车，能买多少粮食，就买多少回去。”

        寒野问道：“是否要买酒？”

        “现在还敢提酒，你是没有见到掌门发火的那张脸，几个长老吓得饭都吃不下。”尹丹青说道：“多买些适宜存放的果蔬，多补充水分。”

        到了仙剑门肃北分舵，寒野发现仓库里空空如也，几个伙计垂头丧脸地工作着。

        “货车在哪里？”寒野对一个伙计说道。

        “货车在墙角。”伙计说道：“拉车的牛和马已经被下火锅了，你得自己想办法拉车。”

        没想到这里穷的连牛和马都被吃了，寒野对伙计说道：“实在找不到牛和马，你们去拉车可否？”

        “我们可不是仙剑门弟子。”一个伙计说道：“听说仙剑门发大财才跑来做工，你得给薪水才能帮你拉车。”

        寒野觉得那一袋钱够重，就找了四个长得健壮的伙计，拉着两架货车就出发了。

        到了伙计所说的粮店，寒野发现已经闭户。

        瞧了许久门板，寒野觉得再敲就要把门板敲破，才停下手，寻着伙计所说的下间粮店走去。

        天亮出门，到了傍晚时分，货车依旧空空。

        一个伙计说道：“也许是‘山虎帮’的人在搞鬼，让我们买不到粮食。”

        寒野记得，这个“山虎帮”就是围攻仙剑门的帮派之一。

        寒野说道：“我们去官府借粮。”

        “官府的粮食早被借空。”伙计说道：“仙剑门漠北分舵的掌舵早已经到官府借过多次粮食，连官府都为粮食头疼，向朝廷申请划拨的粮食还未运抵。”

        “你怎么不早些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寒野说道：“官府都管不了的事情，难怪要仙剑门大力出动。”

        “我只是帮忙办事，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伙计委屈地说道：“你又没有问过我这些事情。“

        寒野以前也当过苦力，知道不能够乱说话，否则要被揍。

        “明天，去邻里购买粮食。”寒野说道：“这是你们的工钱，早些回去休息。”

        【四】

        回到仙剑门肃北分舵，寒野将无粮可买的事情告诉了尹丹青。

        尹丹青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地说道：“若去附近邻里购买粮食，一定会很危险，明天我会派些弟子沿路护送，你熟悉情况，就由你去领队。”

        寒野苦笑道：“我武功卑微，若是遇见危险，还不是个累赘？”

        “有弟子护送，你可不用担心危险。”尹丹青说道：“这壶酒是掌门赏赐给你的，拿回去慢慢品味。”

        接过酒，寒野说道：“还有个事情，拉货的牛和马都找不到，城里也买不到，应该早些准备。”

        “带来的那些骏马闲着，你就牵去拉货。”尹丹青说道:“若饲马人不肯借马，你便说是掌门的命令。”

        “若是我牵错了马，被揍了怎么办？”寒野说道：“你那些宝贝弟子我可是不敢得罪。”

        “你傻啊，就是牵几匹马去拉货，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尹丹青说道：“你的脸皮实在薄，趁着这次机会应该好好磨砺一番。”

        寒野当晚到马厩观察马匹，选中了几匹照料不佳的马匹，准备明天派去拉货。寒野是这样想的，照料漂亮的马匹一定很名贵，马主人一定很难缠，而这些照料不佳的马匹，若是马主人追究起来，也好应付。

        【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任务呢，派我来居然是护送货物。”一个仙剑门弟子埋怨道：“若是遇见刺客、强盗，我一定会有情绪，可是陪着这货车慢悠悠地行走，我感觉坐在马背上就能够睡着。”

        “慢，真是慢，我看拉货车的那几匹马一定是昨夜消化不良，才会走得这样慢。”另一个弟子说道：“若是回来的时候还是走的这样慢，一定是星光灿烂了。”

        寒野骑着乌锥，小声地说道：“若是今天回不来，我们可以到客栈和驿站居住。”

        第一次以指导者角色执行任务的寒野，从未这样紧张过，害怕出现微小的疏漏而任务失败。寒野的脸，可是被很多人看见过，清秀的脸庞让人好感颇多，如果任务失败，寒野觉得自己在别人心中的脸面就将变得不再美丽。

        看着忽前忽后走动的寒野，仙剑门众弟子觉得寒野太过焦心，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适当的地点。

        在一家茶店前，护送队要求停下休整。

        差店摆着白茶、薄荷茶、清茶、红茶、黑茶，寒野笑着点了一壶薄荷茶。

        一品茶味，寒野觉得清凉中有些酸楚，便对茶摊老板说道：“你这茶怎么有股怪味。”

        “放久了，自然会有些味道。”茶摊老板笑着说道：“客官些喝完茶后，多歇息再离开。”

        “这茶有问题！”一个师兄大喊道：“准备打架。”

        寒野慌忙将茶扔在地上，掏出飞泉剑对准茶摊老板，大声说道：“你毒害我们，是出于何种居心。”

        “那……那个弟子只是觉得茶味酸，便喊了出来。”一个仙剑门弟子小声地对寒野说道：“打烂的茶杯、茶壶些得赔钱。”

        “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没喝过茶啊？”一个仙剑门弟子一惊之下摔下马来，对着那个大惊小怪的弟子怒目而视。

        众人盯得那个弟子低下了头。

        “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寒野招呼着众人继续前进。

        【六】

        老店，新米，手捧着米粒，寒野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买的大米。

        老店陈旧的招牌让寒野很放心。

        “老板，这些大米还有这些，这些，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来一点，我们带来了货车。”

        听着寒野的话语，米店老板还以为寒野来抢劫，便说道：“本店地方小，只怕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物资。”

        “我们有人，可以帮忙搬货。”寒野说道：“你只管带我们去装货。”

        看着这么多人，米店老板觉得只要不砸了自己的店铺，不收钱都愿意。

        满满五辆货车的粮食，寒野询问米店老板价格是否公道，米店老板生怕这些人是上回那些强盗，又来找自己麻烦，便给出了很公道的价格。寒野满意地付了钱。米店老板拿着钱，觉得这回终于赚到了。

        护送着货车，寒野紧随其后，忽然发现了几双不善地眼睛正紧盯着货车的离去。

        寒野注意观察那几人，发现都是练家子，心想此路一定会遇到麻烦。

        寒野驱马急奔，带领着队伍绕道而行。

        【七】

        “后面有人跟着。”走了许久远，一个师兄才对寒野说道。

        寒野武功卑微，注视了许久才发现后面有动静。寒野心想，如若有会飞剑的弟子在此，一定能将身后的跟稍给抓起来。

        “不如，我们留几个人断后？”那个弟子对寒野说道：“我愿意带队断后。”

        “完成任务后，速速追上队伍。”寒野说道：“遇见大批敌人切勿恋战，早些回仙剑门肃北分舵。”

        【八】

        寒风吹来，吹动了寒野的发梢，许久未修整过的发梢依旧清秀，在风中流苏。

        坐下乌锥同样乌发流苏。

        流苏的发丝，在风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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