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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天子锡宴醉归处


白修砚睡了一觉醒来,却得知皇上生病,不用去上早朝了,晋宵黎在帐子里听着,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只觉得当白夫人的感觉太好,比做淮南王做皇帝好不止一星半点,于是自己窝在被子里,又不想起了。

        “白相公,今日早起,又要去做什么呀。”晋宵黎只带了一套衣服,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便把中衣脱了,让人立刻拿去浆洗,在屋子里烘着很快便能干。

        他赤  裸着上半身,一双修长的手拨开纱帐,一边回味着昨天的吻,一边慵懒地开口道。

        前来和白修砚说话的小厮还没有走,他哪里见过这阵仗,只见一个俊美瑰丽的人光着身子从自己主子房里走出来,自家主子还嘱咐他快去穿衣服别着凉?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魔幻了?

        白修砚连忙关上房门,将晋宵黎推到炉火旁边,边给他拿衣服便埋怨:“大冷天的不知道穿衣服,这两天风刮的厉害,冻着你就行了。”

        晋宵黎看着他两瓣嘴唇上下开合,小巧精致,又被自己昨晚粗鲁的行为弄的有些,只觉得再搂过来亲一亲才好。

        “我去户部,这两天筹备万寿节,城防都严了,你没事别出门,仔细让人看到。”

        晋宵黎乖巧的点头,自觉地接过白修砚官服上的腰带替他系。

        等到白修砚一走,晋宵黎换了衣服立马翻墙头就跑了,昨天弄死那么个人,他还想去看个热闹呢。

        晋宵黎坐在荟萃楼靠窗的位子上吃茶点,眼睛却漫不经心地瞥着街上的巡逻人员,等到有人惊呼说城南门口捞上来一具无名尸时,他已经把一盘桂花糖糕吃完了。晋宵黎拍拍手准备走人,顺带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京城工作效率太低,这种哑巴亏,无论是小皇帝还是李岚,都要早点吃才有趣。

        一连几天,白修砚每天晚上回到家,晋宵黎都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做好饭等着他回来,偶尔回来晚了,便披个毯子倚在贵妃榻上,拿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看。

        “明天便是万寿节,我清早便要出去,用过晚宴才回,你不要等我。”白修砚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今天和礼部将整个流程走了一遍,把能省的步骤省掉,必须要添的银子补全,生怕在万寿节上再出什么乱子。

        结果乱子就出了。

        晚宴之时,皇帝坐在上位,身侧是太后和国舅,旁边垂手侍立着吴公公。王爷亲眷坐在下一层,还有丞相、各部尚书以及来觐见的瓦国使臣,而白修砚这种为了被拉拢而被拉拢来的各路大臣,则坐在最下方。

        宴饮歌舞在宫廷之中必不可少,难得的是这次瓦国的使臣带来了几位歌姬,那歌姬各各身材曼妙,穿着瓦国传统的服饰,腰间盘着细长的竹叶青,整随着鼓点起舞。

        有一条竹叶青从美人的腰间离开,顺着地毯的纹路爬行,最终直直地想户部尚书李云清那里爬去。李云清从未见过这种剧毒的蛇,连忙起身躲开,慌张地叫喊起来。伴随着他的叫喊,歌舞音乐立刻便停下,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那舞女连忙俯下身子去捉蛇,好在那蛇也算听话,闻见舞女身上的香味便回来了,只是还不老实,用两只狭长的眼睛盯着李云清,像是随时就要发动攻击。

        那使者连忙举杯道歉,此次献舞本意是来巴结的,如今舞女养的蛇袭击了人家的高级官员,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是还是要赔礼的。

        李云清虚惊一场回到座位,也举起杯向皇上赔罪。

        “那便一同举杯吧。”小皇帝站起来,将酒杯举起。

        底下一同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吴公公尖细的嗓音从台阶之上传来,惹得一众人抬头,却发现太后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母亲!”小皇帝慌忙扔下酒杯,跪在地上去搀扶太后,整个大殿顿时乱成一团,国舅爷喊了一声护驾,负责维护治安的禁军立刻上来,将整个大殿围地水泄不通。

        白修砚坐在下首,并不是特别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小皇帝的呼喊声和众人的反应知道是太后出事了。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一众人从正殿到了有卧房的偏殿,太后躺在一张鸡翅木刻国色牡丹的拔步床上,只是面色青白,嘴唇隐隐约约泛着紫色,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周围的太医跪了一地,听着小皇帝威胁的话语,也只能连连摇头。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毒,不要提解药如何配置,单纯看毒发的时间,就算现在知道了配方,立刻去配置,到时候也是回天乏术,神仙难医。

        一群大臣就坐在外边等消息,程太傅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多天未见的张丞相也在,几个使臣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按照李岚的个性,应当已经软禁起来。白修砚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局面以及他所能看到的每个人的神情,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太后一死,维持在李岚和小皇帝之间的天平就会彻底崩塌,到时候狡兔死走狗烹,一场狗咬狗的大戏开场,两个人谁都讨不了好,而张丞相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就连这次宴会也是今天才告诉他能够参加,所以说不大可能。

        白修砚环顾一周,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主子,出事了。”荟萃楼的人从窗户里翻进来,正好看见自家主子百无聊赖地守着一桌饭,再看一眼漏刻,发现已经亥时了。

        那人无奈扶额,他总觉得自家主子自从来了白府之后,智商直线下降,现在已经只剩下恋爱脑了。

        “什么事。”

        “万寿节宴会,太后死了。”

        晋宵黎猛地坐起来,整个人像是换了一遍,从里到外渗透着一股阴冷,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件事的发生,让他的心情更加暴躁,他甩了甩袖子,低声道:“去查,然后把今晚的细节告诉孤。”

        “明白。”

        白修砚在偏殿熬了一宿,好不容易劝着师父先睡了一觉,大早上又喊了自己的马车把程太傅送回去,自己慢慢悠悠的走着回白府。

        “我回……来了。”白修砚推开房门,看见的是在桌子上趴着睡着的人,于是放慢了脚步,悄悄走到晋宵黎身侧拍他。

        “归晓,归晓,到床上去睡。”

        晋宵黎迷迷糊糊地抬头,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可怕的事情,睁眼的时候还带着一股杀伐的血腥气。

        “怎么了?”

        晋宵黎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出去,开口道:“才回来?快去休息吧,听说太后死了。”晋宵黎从座位上起来伸了个懒腰:“饭菜凉透了,我拿出去扔了。”

        白修砚虽然困了一晚上,但是脑子一直没闲着,此刻看着晋宵黎的动作只觉得奇怪:“归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晋宵黎一怔,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自如:“怎么了?”

        “太后的事,不会是你做的吧?”白修砚看着桌子上的冷汤冷菜,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是,我也是昨天亥时才得到的消息,魏桥传过来的。”晋宵黎放下饭菜,转身看着坐在床上的白修砚:“修砚,这种事,我不会瞒你。”

        白修砚点点头,他也希望是这样,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晋宵黎做的,那么就证明还有其他的势力在朝廷内部。

        晋宵黎坐在白修砚身边,伸手捏了捏他的,又很快地抽回来:“你想的没错,有第三方势力进来了,而且想要搅局。他这样做,不仅仅可以摧毁李岚和晋宵远的关系,还可以……”

        “间接地挑拨大梁和瓦国的和平。”白修砚紧皱着眉头:“归晓,你怕是要回江城了,这个朝堂,要变天。”

        晋宵黎点点头:“我刚才也在想这件事,我成功继任淮南王的折子已经过来几天,朝廷密而不发,如今又出了这种在我们把控之外的事情,我必须要回去了。修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白修砚疲惫地摇头:“现在不行,如果我现在跟你走,就直接坐实了我们两个谋逆,到时候朝廷会即刻派兵发往淮南,你刚刚接任淮南军营,还不是打仗的时候。你先回去,我和魏桥再想办法查这件事,无论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总藏在我们之中,而且据我猜测,如果他不是你,那么他也不是大梁人,更不是瓦国人。”

        晋宵黎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太复杂的情绪,可是又太短暂。

        他戴上遮面的斗笠,翻窗走了。

        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支刚开的芍药,带着花香含着露水的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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