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离开医院以后，沈念在顾裴深兄妹的陪同下回家收拾了行李，随后就跟他们一起去了顾家。
而剧组这边因为沈的缺席，特意重新编排，季怀昌特意把有她的戏份往后排了几天，给沈念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去调整状态。
那时候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剧组里全都传言沈念深陷被顾承轩潜规则风波，以不正当的下作手段抢夺了齐茵的资源。
或出于对正义的维护，或齐茵的粉丝为其打抱不平，听说有人组织起来给沈念寄恐吓信，兴许是这样的缘故，沈念才吓得躲在家里没出来。
中午收工，一群群演卸了妆准备休息，一路上闷声讨论个不停。
齐昊无意间听见沈念的名字，便装作在查看道具，一路跟着她们听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那位名噪一时的女演员今天没有来呢，我本来被安排明天兼职群演，工作了一周计划好了的在家休息一天的，可是因为她，我一大早被负责人的电话给喊了过来，真是！”
那女人怨声载道，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好像都受到了同样的委屈。
“就是啊，真的特别无语，我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你们说的是那个曾经抢了齐茵角色，后来因为闹了绯闻失去了机会，又再次抢回去的那个？”
“不然呢，也真是奇葩，一个角色抢来抢去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多接几部戏好了。”
齐昊在一旁听着这些人议论纷纷，虽然她们的言辞未必有多尖锐，可是他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你们也别说了，我倒觉得她怪可怜的呢，你看看好不容易有个出头之路了，可这绯闻就没断过，竟然还牵扯到齐昊。”
齐昊听到这里咯噔一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本来子虚乌有的事情，可是足以让沈念名声扫地。
他一整天都没看到沈念，心里面难免担心，旧事被重提，齐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这能怪的了别个，还不是她自己一个女孩子家不检点，太势利太拜金了。”
突然那个刻薄女人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今天沈念为什么没有来吗？”
“怎么咯了呢？你说呀！”
一群人神神秘秘伸着耳朵凑在一起，无情地窥探女明星的私人生活，却一点儿都不感到羞愧。
可齐昊没办法阻止，这样沈念只会越洗越黑。
“我看网上都讨论说啊，齐茵的支持者们人肉出了沈念的住址，就在昨天晚上啊，他们安排了一个男孩儿冒充沈念粉丝给她送了礼物！”
礼物？
齐昊听到这儿瞬间就明白了，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用她们说也知道，那礼物到底是些什么害人的东西。
可，真的是这样吗？也不知道她这两天是怎么过的，是不是自己昨天的行为冒犯了她，齐昊心里一团乱麻，对下午的工作也没了心思。
方雅琪也注意到今天沈念没来，齐昊也不是很在状态，整部剧关键的几个人物都出了问题，她不得不关心。
“咚咚咚！”
“进来。”
方雅琪去找季怀昌的时候，他正在和编剧在商量着剧情的细节部分，看到方雅琪进来，编剧就自觉自行出去了。
“季导。”
“来，这边坐。怎么了中午没休息，下午你还有很重要的戏份呢。”季怀昌一边邀方雅琪坐下，一边给她准备茶水。
方雅琪知道自己在整部剧中的重要性，可是现在剧组流言纷纷，搅得大家都静不下心来工作。再说，她也已经把沈念当作自己的朋友了，她不能视而不见。
见方雅琪迟迟不肯开口，季怀昌就明白了她为了什么事而来。
“你是担心沈念？”
方雅琪担忧地点点头，“之前她被陷害，和齐昊传有绯闻，当时即使齐昊主动站出来澄清，可是沈念还是受到了影响，差点失去了这个对于她来说无比宝贵的角色。”
季怀昌眼睛出神，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些他都十分清楚。
“可现在，她再次陷入泥潭，就算她能够打起精神来好好对待自己的工作，可是和上次一样，您的作品受不起这舆论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季怀昌一惊，以为她是要来要求季怀昌换掉沈念的。
当时沈念能够进入这个剧组是因为一个绝好的契机，更是因为方雅琪的举荐，沈念才有了那个面试特例。
“不不，我是想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帮她。”
“您和我都知道沈念的实力和认真工作的那个劲头，可她至今未和经纪公司签约，却又如此巧合屡次陷入人设危机，在这个圈子里她无依无靠。”
季怀昌陷入了沉思，他每天忙于电影的筹备，也没有时间照顾到每个演员，可他惜才他自己是知道的，上次迫于投资方的压力没能保住沈念，这次，能行吗？
这个问题的确棘手，可不能视而不见，若抛开演员自身利益，一部影片多次经历换角，也是会引起质疑的。
“可是”
刚到嘴边的话。季怀昌又抽了回去。
沈念没有专门的公关团队，如果一直保持沉默，那么不仅不能息事宁人，只会让这个讨论点更加热烈，对沈念的影响更大。
“我知道您有难处，事情发生的这几天，我思来想去，沈念一定不能换，她绝对是整部戏的点睛之笔，当下圈子里没人能比她更合适。”
方雅琪极力为沈念说话，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季怀昌心里其实一开始就有解决的方向，可是他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迈开那一步。
“解铃还须系铃人。”
良久，季怀昌只说了一句话。
方雅琪的心一惊，心里有了疑问，可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您知道整件事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若有所思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整件事情的焦点并非只有沈念一个人。”
“只是恶意通常都喜欢指向弱势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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