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屋内的司源和纪杭映能听见温轻喊司杭,他们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听着屋外的情况,两人打了游戏后,司杭乖乖把游戏关了。
温轻一上楼,两人迅速将门关上,纪杭映洋洋得意地点头:“奏效吧,小杭就听温轻的。”
司源摸着下巴疑惑:“你觉不觉得小杭这个同学长得很像一个熟人。”
“你也有这种感觉?”
“温轻,姓温,会不会是老温家的小孩?”
纪杭映思考:“我原先有想过,但是老温定居在信城,而且丁一悦多疼她们家小孩,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来木城读书。”
她立刻连声否定:“不可能,不可能,肯定不是!”
司源迟疑:“要不然再问问?”
她立刻变了脸色:“问什么问!如果是,你要赶温轻走?”
司源连忙说:“当然不会赶她走了,小姑娘一个人木城孤苦伶仃的,怎么会赶她走。”
她凶悍道:“那你还问什么!睡觉!”
——
乔中组织全体同学错峰到学校会议大厅打疫苗。
高一在上午最后一节课,高二在下午头一节课,高三则是在午休时间。
由老师带队,各班依次打疫苗,高一同学悉数在走廊上排好队伍,乌泱泱的一群人。
有别于刻板的课堂教学,这次活动让大家轻声细语地谈论起来。老师维持着秩序,一班排队还算整齐,越到后面的班级,越是凌乱地队伍,三五成群地人聚在一块说话。
温轻的身后是孟琦,她低声说着:“打疫苗不能空腹,温轻,你早上吃过早饭了吗?”
温轻还没回答,孟琦就悄悄往她手心中塞面包:“吃点东西。”
“没事,老师不会说的。”
大厅中,医务人员穿着洁白的战袍端坐在一线,让人肃然起敬。
一班先进入场地,漫长的队伍,挨个排队打疫苗。跟着队伍移动,在蓝白校服堆中拨开了一道灰色。
“温轻,温轻是哪位?”询问的声音并不是从医护人员口中传出,她扭过头只见保安摇着手。
她举手。
保安和她说:“你爸来找你了,都急坏了。”
“赶紧去校门口和你爸说一声。”
乔中严格管教,除家长会外,家长无法入校。
温轻没多想,只当是温宇项和丁一悦来木城找她了,而自己的手机坏掉了,无法通话。他们找到乔中来了。
她道谢后,立刻飞奔出去。现在是上课时间,偌大的学校空荡荡的。
就连保安室都没有人,她没见到校门口有人影。
她刷校卡,走出了铁门,东张西望了一阵,街道上安安静静,空荡荡的,只有两三个行人。
压根没有温宇项的身影。
疑惑徒然而生,人呢?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走到街道上左右张望了一会。
宽阔的行道上,没有熟悉的身影,她想放弃扭头就走,校门口站着一位男子,鸭舌帽的阴影遮盖了他大部分的面容,他勾唇,嘴边还挂着一抹凛冽瘆人的刀疤。
帽沿缓缓抬起,他的那双眼在刺眼的阳光下极具侵略性。
温轻认出了,这人她见过,那群个趴在猫眼上试探的人。
跑!
她本想往学校里跑,铁门要刷校卡,大门的启合慢,她很可能还没跑进去就被抓住了。
她本能地扭头,换了一条道,选择和他们迂回。
巷子中狭小,黑暗,潮湿,分支众多。喘息声很厚重,身后叫嚣的喊着:“你给我站住。”
脚步声在身后从一名男子变成两女三男。
她想尽办法用一切能迷惑的东西放倒他们的追逐。
脚步顿时停下来,看着眼前胡同的一面高墙,更加浓厚急促的喘息声。
没路了!
赫,赫——
温轻喘着粗气,靠在墙上不敢发出声音,那些脚步凌乱在逐渐逼近,那些叫嚣声还在喊着她。
她颤抖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轻声:“喂,110我要报警!”
——
十一班,打疫苗很是随意,班主任还在按照学号排位置,还没排完,人就聚成一团聊天。
班主任放弃:“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号数,打疫苗之前,自己排好队!”
起初的按学号站队被打乱,司杭和那一帮兄弟也聚在一起排队。
司杭的班级在最后,疫苗打过后半个小时观察不可离开,整个大厅聚集一片等候观察的人。
一群人讨论起的声音,叽叽喳喳的。
高赫旭笑道:“你看那个小姑娘一见针头脸色就吓得那么白,都不用化妆的。”
“大老爷们的胳膊又白又细,打针的时候还在抖。”
他们哄笑谈论的声音很大。
司杭低声念着学校发的注射疫苗注意事项提醒:“高血压,妊娠期……”
这个宣传单做的很有特色,图文并茂,警示有以下状况的患者暂时不建议接种疫苗。
他嘟囔了句:“这年头,有高中生高血压?”
“杭哥打针可不一样了,打完一针,就把左臂撩起来喊着,再给我来一针。”
他们开着玩笑,医务人员投来迷惑的目光。
他排着队看见那些小姑娘,撩起胳膊,脸色就下成了苍白。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怕疼。玲姐打疫苗会不会哭出来?”
玲给他们一人狠狠拍了一下:“去你的,给你们尝尝我的拳头疼还是打针疼。”
大家想着玲姐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性格,想到她针头缩成一团的模样,笑得乐不可支。
司杭听着那些话,莫名想到了温轻,她打针会不会哭?
他才想着,目光转到了等候观察区,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打针是按照学号勾兑姓名的。
教导主任见他们聚在一起,挤着队伍,队伍弄得歪七扭八像是鼓出来一块。
老衲一声怒吼,错位的同学各归各位,那些聚在一起的大声喧哗也都静了下来。
队伍逐渐缩短,教导主任拿着名单大喊:“温轻,温轻!温轻人呢?”
高赫旭开玩笑:“可能是怕打针,临阵脱逃吧。”
黎之从等候区走出来说:“温轻爸爸有急事来学校找她,她出去了。”
温轻爸爸?
司杭从注意事项的广告单上抬眸,拧着眉头,眼中黯淡波涛汹涌。
高赫旭在司杭前头,看见司杭脸色突变:“杭哥,怎么了?”
他走神了一会儿,高赫旭走了,队伍前头已经没人了。
医护人员指导:“同学,把袖子撩开。”
他心头一跳,把手中传单一扔,想都没想说道:“我妊娠期,打不了。”
医护人员:“?”
教导主任:“?”
同学:“?”
他扭头离开队伍冲出大厅。
那张疫苗注意事项提醒慢慢悠悠地飘落在地上。
“司杭!司杭!你去哪!你给我回来!”不同声音的呼喊在身后,他只听见猛烈的心跳,不安的预感充斥胸腔,压抑着。
他出门都没刷校卡,撑着校门两侧,直接跃出了铁门口。
他一边跑着一边拨通了电话。
温轻挂断报警电话时,安静的巷子中回荡着脚步声和那些人的呐喊。
她秉着呼吸,甚至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她悄悄探了个头,发现那人从巷子的另一头迅速跑了过去。
她立刻缩回了视线,心跳得很迅猛,呼吸急促而紧张。她害怕极了。
忽然手机铃声剧烈地响动,在空旷狭窄的胡同响动,她手足无措地将手机按掉,来电显示——杭哥。
一阵黑影缓缓笼罩过了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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