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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杜文远的亲事


原还担心吴凤起就此与杜家疏远了,杜文玉听说吴凤起来访,又匆匆离开,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吴凤起能再进杜家的大门,比急于跟杜家撇清关系要好得多,于他于杜家能有好处,不然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们要没什么关系,为什么突然断了往来,有闲闲没事做人的总喜欢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下功夫,然后咬得你牙口无言,对付这些人堵他们的嘴不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当空气,该怎还怎样,自己无愧,还怕鬼话吗?

        后听伯父说吴凤起在外面置了一个小院子,就让丫鬟准备了些日常生活用品,让伯母派去送礼的人一同送给了吴凤起。

        前面已然收了那么多,这会吴凤起自不会推辞杜家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请来人转述自己的谢意。

        第二天吴凤起去大理寺报到,大理寺的人早得了消息,知道他是恒王举荐而来,对他很是周到,他的顶头上司领着他将他介绍本部门人员,向他介绍了大理寺目前一些案件的情况,就把他领至存放大理寺历年卷宗的地方,找了一络卷宗让他看,又给他指派了两个小吏供他使唤,总得说来,吴凤起初到大理寺一切尚算顺利。

        再说杜家,自庆仁帝指婚的旨意一下,杜长信就派人快马加鞭往宣州送了信,后来婚期定下来,又派人送了信过去,算算日子,即使没法立即来京都,也该有回音才对,怎么这么长时间没信来呢。如此,杜长信又等了数日,去送信的小厮才带了信回来。

        原来当日阮夫人和杜文远接到杜长言的信,听到文玉被指给恒王的消息都大吃一惊,他们从未想到自家会与皇上攀上亲戚,阮夫人为此忧心匆匆,一想到女儿将来的日子,就不由心下黯然,“那恒王地位那么高,将来你妹妹要是在王府受了委屈都没地说去,要是其他低门小户的,真要有什么事,咱们娘家人能出头上门理论,可嫁到王府,恐怕咱连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说理去了。那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说着,一想到女儿将来沦落到那种境地,阮夫人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本杜文远听说妹妹能嫁给恒王做正妃还很高兴,毕竟随军出战时,他就在恒王手下,虽不是亲兵,却也有过几面之缘,年轻、英俊,又有亲王之尊,自家妹妹嫁过去倒也不算委屈,更何况恒王武艺高强、英勇善战、有勇有谋,很得手下一干将领的爱戴和拥护,是自己真心佩服之人,对这样一个人成了自己妹婿,杜文远自然是乐见其成,真要让杜文远说,再挑不出不恒王更好的妹婿了,如今听母亲一提,也有些为妹妹担心,可事以至此,担心也没用没是,只好安慰母亲道:“妹妹相貌好,人又聪明,恒王喜欢还来不及得,哪里就会受委屈,没影的事呢,娘就别在那白担心了。”

        “可人家是王爷呀!一般人家还纳个小妾什么的,那王爷位高权重的,再纳个侧妃什么的,到时满府的莺莺燕燕,咱家可没这些,你妹妹又没经过这事,性子又好,待身边仆从都好得没话说,连大声呵斥谁一句都没有,真要那样,还不被人欺负了去了。”说到这,阮夫人又一阵伤心,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母亲这样,杜文远既头疼又无奈,可能女人跟男人的思维天生就不一样,妹妹还没出嫁的,娘就想那么远,要是每家都这样的话,那日子真不用过了,无奈归无奈,该劝的还得劝,总不能眼见着母亲钻牛角尖吧,“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再说妹妹是正妃,只要拿出正妃的威仪,任他什么侧妃小妾的也欺负不到妹妹头上去,再说不是还有王爷吗,恒王不是发色之人,更不是糊涂之人,怎么也不能干出宠妾灭妻之事,再说,伯父信上不也说了吗,是恒王亲自挑中的妹妹,既是他自己挑中的,心里总会有几分爱重,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事的。”

        见母亲神情松动,眼泪也不流了,杜文远忙又道:“妹妹亲事既定,估计婚期也不会拖得太久,娘还是想想怎么准备妹妹的嫁妆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听了儿子的话,阮夫人果然顾不得伤心了。要说,阮夫人也不是糊涂之人,可事关自己的女儿一辈子的幸福,难免就多想,更何况,她这一生虽没与杜长言携手白头,可两人夫妻二十余载,一直恩爱有佳,没有红过脸,即使杜长言先她而去,心中虽有遗憾,但每每想想以住两人在一起的甜蜜,再对比周遭那些夫人,真心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得夫如此,还有何求,只望儿女们也都婚姻和睦才好。被儿子道理一讲,即使没完全放下心来,却安慰不少,又被儿子的话转移了心思,那些担忧什么的就暂放到了脑后。

        “你伯父说,他们已开始为阿玉着手准备嫁妆了,哪有让伯父伯母为侄女准备嫁妆的道理,我想着,嫁妆所需东西,可由你伯母帮着置办,毕竟宣州离京都千里之遥,那些大件的家俱什么的也不好搬运,但所费钱财得由咱们出,你大伯他们还得忙着文梅的婚事,我想着先送些银票过去,等你的亲事定下来,我就起程去京都。”显然对女儿的亲事,阮夫人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所以如今儿子一提,阮夫人就开口道。

        杜文远没想到母亲想的跟自己一样,当即赞同道:“儿子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咱们多准备些钱,除了那些死物之外,再在京都置些田产、铺子什么的给妹妹当嫁妆,这样一来,妹妹也有个进项,不然守着金山银山也总有花光的一天。”

        阮夫人听了儿子的话点了点头,见母亲同意,杜文远起身道:“我先看看家里的现银有多少,不够的话,再去各铺子拢一拢。”

        “等一等,你先坐一会,娘还有话跟你说呢,不急这一时半刻的。”阮夫人叫住了起身要走的杜文远,看着气宇宣昂的儿子,越看越满意,道:“不管合不合适的,你妹妹的亲事总算是定了,咱们家也不能违旨不遵。可你这个当哥哥的婚事还没着落呢,那陈家姑娘你也看过了,行与不行的,也给娘交个底呀,娘也好给人家回话,总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选其他亲事吧。反正娘对这个陈大小姐还挺满意的,不过,总是你自己的婚事,娘还是想听你自己怎么说。”

        听母亲提到自己的亲事,又提到陈家大姑娘,面上不由起了一层红晕,头也不抬地道:“这事,娘看着做主就成,儿子没意见。”

        看到儿子的表情,阮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禁不儿子的装模做样暗暗发笑,面上却是不显,道:“褚夫子是你的启蒙老师,他的人品为人娘信得过,他既提这事,肯定也是各方面仔细考虑过的,陈家我也去过了,那陈家姑娘,咱娘俩也都见过了,一看就是知书达礼、温柔闲慧的,陈家家风也好,这事你既是无异议,那这亲事就这么订了。回头我就遣了媒人去陈府提亲,若是能赶在你妹妹出嫁之前将媳妇娶进门,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也太赶了吧!”杜文远没想到母亲这么心急,心中的话不由说出了口。

        “赶什么赶,我这还嫌慢呢,别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娘如今连个孙子影还没见到呢,能不急吗?娘现在恨不得明天将为你将媳妇娶进家来呢。”阮夫人发了一通牢骚,停了一下叹道:“谁家的姑娘没出门子前在娘家都是娇客,娘这么急着娶媳妇,说不定陈家人还舍不得呢。先将婚事订下再说吧!”

        阮夫人与杜文远商定,各忙各的。

        杜文远去收拢银子为妹妹准备嫁妆,阮夫人则去了与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宣州府治中王云的夫人那里,请她当自家的媒人,为杜文远向陈府求取陈大小姐。

        王夫人听了阮夫人的来意,大为惊讶,杜文远现在是宣州府炙手可热的佳婿人选,虽说,一些门第高的不一定能看上他,那样高门大户的毕竟在少数,还是有不少门第不错的人家想将女儿嫁去杜家的,本想着阮夫人去再看看,挑挑,没想到这么快就相中了陈家的姑娘,心里想着,王夫人话里就把意思带了出来:“我听说有几个比陈家门第还好的人家也看上了你家文远的,你不再看看了。”“不看了,看来看去,都要挑花眼了,再说远儿年纪也不少了,我身体也不好,也没那经历再挑挑捡捡了,只想让他快些订下来,早些成亲生子,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到时把家里的事往儿媳手里一交,我就等着享清福了。”阮夫人轻描淡写的,至于两家说亲的过程却不便多讲。

        原来,杜文远和杜文玉曾经的教习褚夫子在陈家坐馆,褚夫子这人学识渊博,对事极有见地,且淡薄名利,很得陈家陈老太爷的器重,两人也很投缘,几年相处下来,彼此可以说是无话不谈,陈老太爷经常从褚夫子的口中听到杜文远,夸他聪敏好学,人品出众,就对他留了心,又适逢家里要为长孙女择婿,这长孙女从小就长在陈老太爷夫妇身边,很得陈老太爷喜欢,可以说是陈老太爷身边第一得宠之人,别说其他孙子女,就是儿子女儿也没一个比得过的,可以说是当眼珠子疼,既是为最为疼爱的孙女择婿,陈老太爷自然是严格把关,左挑一个不成,右挑一个不成,一晃两年了,竟是没一个入得陈老太爷眼的,这下不光陈大小姐的父母,陈老太爷的长子陈同知夫妇着急,连陈太夫人也急了,眼瞅着女孩儿都满十七了,这亲事还没订下来,再耽误下就就成老姑娘了,哪还有好人家要挑,他们也弄不清,陈老太爷到底要挑个什么样的孙女婿才满意。

        不管别人怎么抱怨,陈老太爷仿佛如老僧入定一般,完全不放在心上,不急不躁的,最令人可气的是,陈大小姐还偏着自己的祖父:“我的亲事,祖父定是心里有数的,祖母和爹、娘就别在那干着急了,祖父那么疼我,总不会害我,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是干着急没办法,气得陈大夫人装病,一连半个月不去上房请安,也不见自己女儿。

        待得杜文远凯旋的消息传出,陈老太爷就派了人专门打听,听得下人的回报,觉得这杜文远确实不错,可没亲眼见过,自己是怎么也不放心自己孙女嫁过去的,于是请了褚夫子约杜文远往陈府走了一遭,当然是打着叙旧的幌子,是以,不知情的杜文远倒没有扭捏之色,大大方方地任陈家一干人等相看了一番,不仅陈老太爷满意,陈大小姐也很满意。彼时阮夫人跟文玉都尚在京都。等阮夫人一回到宣州,陈老太爷就请褚夫子去杜府表达了陈家想与杜府结亲的意思。当中褚夫子不免为陈大小姐说了好多好话。

        陈老太爷心疼孙女,为挑个孙女婿大费周折,阮夫人又何偿不心疼儿子,自是没有立马松口,只表示自己已知晓陈家的意思,其余的却是没有多应承。

        陈同知和陈大夫人以及陈太夫人,虽觉得杜家是武人出身,与书香门第的杜家不相匹配,家世上略差一些,其余方面倒也挑不出哪里不好,杜家家境殷实,且有一条男子不得纳妾有家规,怎么看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就冲着最后一条男子不得纳妾的规矩,陈大夫人也不会再挑杜家的刺,陈同知可是有好几个小妾,若儿女嫁去杜家,就少了这些个苦恼。再说女儿也确实不小了,再挑下去,在宣州这地界估计也挑不出更好的了,此时女儿嫁去杜家,就是当家的奶奶,婆婆又不管事,惟一的小姑年纪也大了,要不了多久就得出嫁了,家里清清静静的,这样的好日子哪里找去。考虑到这些,陈大夫人也没多做犹豫就赞同的陈老太爷的主意,陈同知和陈太夫人亦没有反驳。

        听了褚夫子的回话,陈家人知道阮夫人这是对他们陈府的小姐心里没底,要考查一番才能决定呢。于是瞅了个合适的机会,陈家下贴请宣州一些人家的女眷来府里赏花,其中就有阮夫人,阮夫人到后,陈大夫人又叫了陈大小姐做陪,很是给了阮夫人考查陈大小姐的机会。关系到自家儿子,阮夫人自是不放过这个机会,从陈大小姐每日的起床做息到吃饭饮食,从针凿女红到读书军写字,事无具细地问了一遍。回来后,又派了李妈妈暗里打探了一番,得到的结果令她大为满意,可她仍是不放心,又寻了由头,让自己儿子亲自相看了一番。是以到如今才算真的订下来。

        真要说起杜文远和陈大小姐的亲事,这其中的曲折经历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再说其中一些细节,涉及两家的体面,阮夫人自不会在王夫人面前多说,是以王夫人只是感叹杜文远这么快就寻好了媳妇,为自己那无缘的侄女叹息,这么好的人才,真是可惜了。不过,又一想到自家嫂子的德性,不结这亲也好,免得将来自己里外不是。再说陈家的家势在那摆着,哪是自己娘家能与之相比的,这样一想,王夫人也理直气壮起来,应了媒人这个差使。

        当天送走了阮夫人,王夫人就去陈府为杜文远提亲,效率高的令人测目。本是两家心知肚明的事,陈家自是满口答应,这媒一说便成。很快合了八字,换了庚贴;考虑到双方年纪不小,婚事不宜再拖,于是双方又议下了下聘的日期,下聘之后就可以可以把婚期订下了。

        到了约定下聘的日子,看着一抬又一抬的聘礼抬进陈府的大门,陈家上下都睁大了眼睛,八十抬,这聘礼也太多了点,一般人家顶多二十四台,有那门户高,家势好的,也不过六十四抬,还没见过哪家这么大手笔呢。陈家人中就有人低语道:“你们懂什么,这聘礼跟嫁妆一样,不能光看表面,好多人家准备的东西,虽然看着量多,其实值不了几个钱,只是为了充门面而已,杜家那样的家势攀上咱们府上,那还不得把面子做足了。”另有人悄声道:“是呀,我也听说过,比如那一抬布匹,普通的也不过一百多两银子,要是彩云缎庄的苏锦,就得要三四百两呢,这一下,差距就出来了。”旁边听的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可等到清点聘礼时,有那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聘礼中竟有满满两抬的是彩云缎庄的苏锦,这下刚才窃窃私语的人此时也说不出话了。这不是以次充好,这是实打实的聘礼呀!不多时有管家将清点过的聘礼单子拿给了陈老太爷。

        杜文远被陈家几位少爷陪着到一处喝茶,陈老太爷、陈太夫人和陈同知夫妇看着聘礼单子既喜且忧,喜的是杜家光下聘礼就这么大手笔,光聘金就两万两,再加上各抬聘礼,合起来不下四万两,这大手笔在宣州府真说得上数一数二的了,可以说是给足了陈家脸面,足见杜家对陈大小姐的重视。忧的是,聘礼已然那么多,陈家得准备多少嫁妆才撑得起来。若照这个数字,再添四万两银子的嫁妆,陈府此时倒也拿得出,可陈大小姐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几年之内就不用谈婚论嫁了,因为陈府再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置办什么彩礼嫁妆之类的了。若是添的少了,本是长脸的事也变得没脸了,更何况婆家怎么看自己的女儿,女儿女怎么在婆家立足。即使陈大夫人有翻倍陪嫁的打算,此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别说家里的实情在这摆着,陈同知的两个弟弟也未必同意,他们还没分家呢,所有的钱都是公中的,怎么能都给了陈大小姐呢,平时陈老太爷偏疼就偏疼吧,可真要涉及到如此巨大的银钱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呢。

        “要不,将聘礼退回一半。”陈大夫人开口道。

        “胡扯!哪有这样回礼的。”陈同知斥责道。“我这也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陈大夫人嗫嚅道。凭心而论她巴不得把这些都留给女儿呢,这将来可都是女儿的私房呢。

        虽说聘礼下完之后,女方家要回一部分,但也只限于吃食等一些东西,大部分还是要留在陈家的,至于将来陈家准备拿出多少来陪家陈大小姐却要看陈家的意思了,不过一般人家是不会把聘礼据为己有的,不仅全部陪嫁给女儿,还会再照聘礼数量另给女儿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原本陈家也是这种打算,如今看来,如此怕是办不到了。

        陈老太爷拿着聘礼单子思索再三,杜家虽说家境殷实,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大出风头过呀,如今这样却是为了哪般,难不成只为了给陈家面子,这面子也太大了点。陈老太爷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没多少时间留给他考虑这些,他转而对儿子儿媳吩附道:“这聘礼该怎么留就怎么留,至于嫁妆等临出嫁时再说。”

        杜文远喝了一会茶水,因心中有事,等清点完聘礼就要告辞,几位舅兄见留不住,就将人领至陈太爷处。杜文玉行完礼出来,带着送聘礼的人出了陈府。等杜文远一走,陈老太爷就将几个孙子叫了过去,问他们刚才都谈了什么,大孙子道:“时间太短,没说多少话,妹夫好似有什么心事,喝了几口水,各自问了下差使、学业什么的,就着急着要走,然后孙儿将把他领您这儿了。”

        “你就没问他什么事。”陈老太爷怒其不争道。

        “问了,他就说家里还有事,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再多,孙儿也不好多问。”大孙子被老太爷一凶,委屈道,刚认的亲戚,又不熟悉,哪好多问什么。

        陈老太爷见问不出什么,就打发几个孙子出去,左思右想,隐约想到一些缘由,却不是很肯定,只好又将老大夫妇叫来,让他们照大约两万两银子给陈大小姐准备嫁妆,一万两由公中出,另外他出四千两,剩下的,让他们两口子自己贴补,反正都是自己女儿,哪怕多贴补些陈大夫人自是没有怨言,高兴地下去给女儿准备嫁妆了。

        杜文远送完聘礼回到家,给母亲去回话,“陈家人看到聘礼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们会给那么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娘也不想出这风头,你妹妹那是要嫁到亲王府的,这嫁妆少了可怎么行。到时给你妹妹添置了那么多嫁妆,要是给你媳妇的聘礼少了,即使陈家现在不说,将来要是拿来说嘴怎么办,没得一家人因为这些生闲气。”阮夫人叹道。

        “母亲说的是。”虽然杜文远觉得这真不算什么事,是母亲多虑了,不过反正他们杜家有钱,也就顺着母亲的心意,免得她又忧虑过重。

        “我去苦禅寺请大师算了几个日子,有一个最近的是七月初,有点太赶了,还有就是年底和明年三月份,让陈家看着订吧。若是七月份最好,到时我们带着你媳妇一起进京,顺便认亲。若是其他时间,等婚期一定,我就起程。”阮夫人道。

        “好,我听娘的。”杜文远点头道。

        “七月份太赶了些,本来这婚事定的就仓促了些,从开始议亲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婚期不能订的太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的女儿嫁不出去呢,这么急急咧咧的!”看着杜家送来的请期陈大夫人道。

        陈太夫人点头表示赞同,“七月份是太赶了些,还有好多首饰没打好呢,我还想请人去淘些梨花木和沉香木给大丫头打几件好的摆件,才月余的时间哪里来得及。”

        陈大夫人听婆婆这样说,抿嘴笑道:“娘就是偏疼大丫头,这要是让下面的姐妹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羡慕忌妒呢。”

        “她们谁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就是偏疼大丫头,谁让她自小在我身边长大的。”陈太夫人年轻时就是个脾气大的,又到了这个年纪,家里又有老太爷和大儿子撑着,更是凡事顺着自己心意来。

        “那是,娘的东西,爱给谁,给谁,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去。”陈大夫人顺坡下,即使是她,也不敢扭着自己这个婆婆,再说,她巴不得婆婆多给女儿置办些好东西呢。

        “这请期的事,还是等你公爹回来再定吧,这亲事自始就是他做主,我们中间插一杠子,怕他不痛快,反正也就两三天的事,他也快回来了。”陈太夫人道,陈老太爷自杜文远下聘的第二天就去邻县访友去了。

        陈大夫人一想也是,就派人暂时将请期单子收了起来。

        两日后,陈太爷回来,同时带回了一个令陈家上下惊讶的消息,杜家的小姐,杜文远的妹妹被下旨指给了恒王,杜家要出个王妃了。其中陈同知反应最快,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人提过?”

        陈老太爷也是访友时,正好友人家有京都来的亲戚,听说陈老太爷是宣州府的,忙向他打听杜家的事,陈老太爷这才听说了杜家小姐要成亲王妃的事。“应该就是大丫头跟杜家订婚前后的事,因为那姑娘现在住在其伯父杜长言府上,所以圣旨是下到那里的。听说婚期就订在八月份。”

        “那这么说来,杜家来我们家提亲时,就知道自家闺女指婚恒王的事了,这么长时间了,竟能不动声色,丝毫风声也未透出来。”陈太夫人讶然道。

        “可不是,想来他们那时候应是已得到确切消息了,现在我才弄明白,杜家下聘时为什么送那么多聘礼了,他们其实是不想委屈了他家的姑娘,想来,既是女儿要嫁入王府,杜家给准备的嫁妆不会是小数,又怕咱们家提意见,说他们把家里的钱都陪嫁给了闺女,不留给儿子,所以才弄了这么大个阵势。”陈老太爷感慨道,“我当时就觉得匪夷所思,杜家一向名不见经转,怎么娶个儿媳妇这么大动静。原来根缘在这里。”

        陈太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让陈大夫人把杜家送来的请期单子拿来,递给陈老太爷看,“老太爷看看,这是杜家的请期单子,列了三个日子,我跟老大媳妇一直没拿定主意呢。”

        陈老太爷仔细地将三个日子看了一遍,斩钉截铁道:“就订七月的日子吧!”

        陈太夫人和陈同知有所心里准备,陈大夫人却惊呼道:“订七月,太赶了吧,好多嫁妆都没准备齐整呢,到时候怎么出嫁......”

        “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捡主要的物件准备准备就行了,到时候多给点压厢底钱就行了。哪怕事后补也行。”陈同知似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骤然打断了陈大夫人的话。

        听了丈夫的呵斥,陈大夫人又看了看老太爷不满意的脸色,脸色涨的通红地猛地闭了嘴。

        “日子就这么订了,立马去给杜家回话,这婚礼的一应事宜也得马上准备起来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是挺紧的,家里看看还有哪些需要添补的了都抓紧添置齐全了。”陈老太爷发了话,底下的儿子、媳妇、孙子辈的,甚至连同陈太夫人自是只有应和的份。

        陈大夫人在陈老太爷和陈太夫人面前不敢吭气,等回到自己屋里,陈大夫人越想越气,不免对陈同知唠叨道:“这可是咱们家的长女,老太爷一向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不几个孙子还疼,婚事订的本来就急,婚礼再这么仓促,连嫁妆都来不及准备好,这岂不是委屈了大丫头!”陈大夫人是越想越委屈,最后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老夫老妻的,看陈大夫人这样,陈同知也不好再多加呵责,只叹了口气道:“委屈也只是暂时的,这有什么,家里出个了亲王妃妹妹,跟京里的贵人扯上了关系,不说咱家受多大意益处,对女婿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只要女婿好了,不就是女儿好了吗?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本来长幼有序,女婿为大,婚事理应在妹妹前面,可杜家丫头的婚事是圣上定的,那婚期是能随便改的,既不能,也只有女婿这做哥哥的婚期往前提了,咱们看似退了一步,其实是卖了未来恒王妃一个极大的脸面,杜家都是聪明人,他们能看不出来?就冲着,那亲家夫人还能对咱家丫头不好吗?那王妃妹妹能不敬重这个嫂子?这才是最实惠的,至于你说的嫁妆什么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桩。”

        陈大夫人听了陈同知一番解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想到最后不禁破涕为笑,“这事还是老爷想的周到,妾身妇道人家,哪里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的。”

        陈同知见夫人明白过了,没好气道:“以后遇事,想远一些,不要只顾眼前芝麻粒点小利,也不要动不动就哭哭泣泣地,都快抱孙子的人了,让媳妇们看了不笑话。”

        陈大夫人面色微微发红,可听着丈夫那明是训斥,又暗含了关心的绵绵话语,不由低低嘟囔了一句:“妾身以后都听老爷的就是了,老爷就少说两句话,您都说是快抱孙子的人了,也给妾身留几分颜面不是。”

        陈同知见老妻放低了身段,又用这种骄嗔地语气对自己说话,也没了脾气。

        阮夫人看了陈府送来的日子,松了一口气,七月紧是紧了些,可儿子的婚事总算是办在了女儿前面。

        日子既定,一切婚礼的事宜自是提上了日程。

        阮夫人给京都的杜长言去了信,告知了杜文远的婚期,因时间太紧,订的有些仓促,来不及提前告知,请大伯谅解,随信送去的还有五万两银票,是请范夫人帮着准备文玉嫁妆的,又道,等文远婚礼完毕,新媳妇回门后,即带着儿子媳妇进京。信和银票,杜文远专门派了杜方去送的,如今酒坊已成规模,被安排了专人看管,杜方又成了闲人了。

        杜长信收到信,听说杜文远的婚事不仅订好了,而且婚期就订在七月,怕阮夫人太过着急,随便挑的媳妇,又听说是陈家的女儿,才放下心来,陈太老爷这是杜长信还是略有耳亲的,那不是个糊涂人,就是陈同知,他也知之一二,想来这样的人家出来的长女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杜家两头,两个月内三场婚事,真个要把人忙疯掉了。

        杜文玉从杜方那听得了哥哥的婚事来历,不禁莞尔,没想到哥哥还有这样的缘份,那陈大小姐,自己也曾见过,论品貌才学倒也配得上自家哥哥。

        自从上次从皇宫回来,文玉再没出过门,本来吗,待嫁的姑娘,也没有随便出门子的,又经历了上次流言的事,文玉更不想出门了,再说整个京都,除了陆如嫣,她跟哪家的小姐不熟悉,当然更无走动的必要了。陆如嫣自上闪道歉来了一次,后来又来了两次,陪着文玉聊了些自己听来的,谁家又发生了什么趣事,哪家小姐看上了哪家公子,谁家主母如何教训自家小妾的,无非一些八卦,倒让文玉听得禁禁有味,弄得文梅笑话文玉:“圣人说,闲谈莫议人非,我看三妹你跟那个陆六小姐,好似专门喜欢说道这些。”这古代大家闺秀的生活实在是无趣至极,既不能出外抛头露面,整日窝在家里,既无电视也不能上网,所做的也无非是女红、针凿,要么看书习字,或弹琴下棋,日复一日地,简直要把人憋出毛病来,听听八卦多好,乐呵之余还可以的发时间,文玉倒没有为自己的言行强辩,只是道:“二姐说对也不对,所谓莫议人非,我们并没有议人非呀,只是就是论事地听讲那些事情而已,再说,从别人的事中也可以学会一会处事之道。”

        文梅听得很感兴趣,“学会哪些处事之道?”

        文玉见文梅很感兴趣的样子,举例讲道:“比如,上次如嫣来讲的那个方大人的事,那个姓方的原先家境不好,只是中了进了,被岳家看中,将女儿许配给他,又陪嫁了丰富的嫁妆,姓方的做了官后,借着岳家的钱财,才有了现在的权势,就开始嫌弃自家老婆不够年轻漂亮,就纳了两房美妾,就这还不知足,又在外面养了个小寡妇,那位方夫人知道后,直接派人打上门去砸了那外室的住处,那方大人气得一连几日歇在小妾处,不进方夫人的门。这要是换做我,才没这么好说话,只砸处住处有什么用,他们现在还没有孩子,非得守着这个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出钱养他就算了,还得出钱供他花天酒地,简直是自找气受,不如干脆合离算了,反正方夫人手里有嫁妆,娘家又有势力,有了这些,在哪里生活不好。”

        文梅被文玉惊世骇俗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你这想法也太......”

        “其实不合离也行,方夫人尽快生下一个孩子,再求了娘家的势力,将方大人贬至偏僻之所做个小官,最好一辈子不回京都,方夫人自己守着孩子过就是了,不比天天看着个恶心的男人强多了。”文玉又接着道。

        文梅这次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妹表面温温柔的,内里居然这样强势,“你就没想过,方夫人和方大人和好如初,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文梅无奈地道。

        “那种情况机率很小,所以我没考虑过。”文玉很是干脆,回答完,却又叹道:“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或许方夫人就觉得跟姓方的这样过好呢,这种事别人可替她做不得主。”话里透着一股无奈和怒其不争。

        要是你的话,估计别人也做不得你的主,文梅心中叹道,不禁为其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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