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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娶你做我的景鴵天后


旭凤把魔尊之位传给了鎏英,禺疆宫中,一切都是魔界的,也不是他的安身之所,曾经,他是天界身份显赫的二殿下,天后与天帝的嫡子,如今,什么也不是了,那个被后世之人唾骂的先天帝,也是他的父帝,就这么没了,六界中,都找不到该去哪里祭奠自己的父亲。

        “父帝,听闻,你是为了救我而死,可是孩儿如今……也不过寄人篱下罢了。”旭凤自己刻了一个牌位,去了在人间历劫之时,熠王和锦觅相识的那个山谷,把牌位供奉在小木屋内,“父帝,日后我们父子俩,就待在这儿吧。”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鸦鸦,鸦鸦,是你在里面吗?”

        旭凤迟疑了许久,才上前打开门,一身蓝衣的姑娘,天真烂漫的站在院子里。

        “哇,还真的是你耶,我叫锦觅,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我可以再认识你一次吗?”

        “我叫旭凤,一只傻鸟,很高兴与锦觅仙子相识。”

        “那可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大婚,什么时候灵修?我家中只有几位姨母,可帮我们主婚啊。”

        “旭凤家中,兄长严苛,母亲话多,仙子可愿同我一起回家,见公婆?”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况且我们这些做果子的,是不会跟你们做鸟的一般见识的。”

        “好。”

        若所有的事,都能够冰释前嫌,从头来过,多好。

        七七四十九日,所有人都守在临渊阁外,算着时辰,提心吊胆,等着那只凤凰涅槃,衔火重生。

        “她会醒来吗?”

        “会的。”

        “万一……”

        “不会有万一。”

        火光冲天飞起,一声凤鸣划破长空,破云而上,仿佛升入夜空绽放开绚丽的烟花,照亮整个夜空。

        “哇,凤凰,我见到真正的凤凰了,她好漂亮。”

        旭凤扒拉一下晃着自己手臂的傻姑娘,“本神也是真正的凤凰,改日让你长长见识。”

        “切,你又不涅槃,而且我猜,你涅槃肯定没有这好看。”

        “我堂堂一只雄凤,涅槃要那般好看干嘛,我又不开花,你们花界负责美就好了。”

        凤舞九天,要等身上所有的火焰熄灭,才能落地,众人就看着夜空中的凤凰,掠过一座座宫殿,拂过一处处假山,穿云涉水,最后凤喙中吐出一团火,落在了紫方云宫,那片宫殿瞬间燃成一片火海。

        “陛下,紫方云宫起火了,可要去灭火。”

        “不必,烧不出院子的。”

        眼见的一方宫殿化为飞灰,凤凰才飞回临渊阁,落地回身,从临渊台外,婷婷走来,点亮了众人的眼睛。

        金羽绾发,凤眉飞挑,眼中灼灼光华,红唇妖娆,似笑带娇,身着闪闪锦袍,一步一摇。

        “母神,你可醒过来了。”

        旭凤第一个扑上去,整个人挂在荼姚脖子上,荼姚刚还沉浸在美美的出场中,忽然一个大孩子扑过来,抱着自己不撒手,又震惊又奇怪的。

        “这位小殿下,你是何人?”

        “我是旭凤啊,母神,你不认得我了。我也是凤凰,你的儿子。”

        “天呐,我都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润玉恭迎母神涅槃重生,此后,又是新的生活了。”

        荼姚都懵了,怀里这个说是自己的儿子,看着倒还顺眼,怎么又来一个,还是自己儿子。

        “你也是我的儿子?”

        “母神所言极是,我兄弟二人,都是你的孩儿。”

        “我怎么不记得我生过孩子,还这么大两个儿子?”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复,是重生了,彻彻底底连记忆都没有的重生。

        “母神不记得实属正常,前些时日,母神跳下临渊台,怕是磕坏了脑袋,所以才导致记不得一些事情。”

        “失忆了?磕坏脑袋了?”荼姚将信将疑的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也不痛呀,“我为何会跳下临渊台?”

        果然,只是失忆了,并不傻,润玉语塞,撒谎最好的下一步就是继续撒谎,善意的谎言,相信不会有人怪罪。

        “唉,此事说来话长。”润玉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廉晁揪出来,推了出去,“孩儿说了,母神可千万莫要动怒,还不是父神又与那月宫仙子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的,气的母神转身跳下那临渊台,若不是父神将功补过,及时把母神救了回来,我们兄弟二人,可就是没娘的可怜虫了。”

        听到润玉这么说,廉晁真想一巴掌过去把兔崽子的嘴缝上,眼睛瞪着,仿佛要喷火,只见润玉的嘴咧的越来越大,而同时,自己的右耳被一直手狠狠地拧住,转了一圈。

        “死廉晁,你敢背着我跟其他仙子眉来眼去,还惹怒我跳下临渊台?”

        “息怒息怒,没有的事,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那混小子胡说八道,我回头收拾他。”廉晁双眼含泪,就着她的手,低下头认错,真好,她忘记了所有,唯独还记得自己。

        “还敢狡辩,既然没有为何他会那样说,为何我跳下临渊台?”

        “有。”廉晁立马改口,这再追问下去,可不得又要扯多少谎话,“他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敢了,毕竟如今我又打不过你。”

        “谅你也不敢,哎,怎么我涅槃归来,你头发都白了,变成这么丑的糟老头子?”

        旭凤抱着荼姚的左胳膊,有母神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看着廉晁被吐槽又丑又老,旭凤马上附和,“母神说的太对了,他就是一个白毛老头儿,又老又丑,咱把他踹了,回头儿子给你找个年轻俊俏的。”还动手把廉晁往边上扒拉扒拉。

        “你这孩子,说的是哪门子浑话,你父帝仙魔大战,九死一生,为了天界流血牺牲这么多,丑是丑了点,那又有何要紧,你母神我不嫌弃他也就是了,免得出去,又被哪个女神仙惦记着。”

        荼姚爱怜的用手拍着旭凤的头,用右手点了点廉晁,“当着孩子们的面,今天就不予你计较,下不为例。”

        “没有下次。”

        荼姚这才满意的看向后面的润玉,招手让他过来,润玉迎上前,挽起荼姚的右手,一左一右搀扶着,走进来坐在榻边,荼姚这才注意到,殿外还满满当当站着好多人。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夜深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我涅槃让你们费心了,先回吧。”

        丹朱同其他仙君进来见了礼,先行退下,邝露依然侍奉在侧,仔细注视着荼姚的一举一动,锦觅向旭凤挤眼示意,旭凤乖巧的站起来,上前拉着锦觅的手,过来给荼姚介绍。

        “母神,这是儿子未过门的媳妇,先花神和先水神的女儿,如今天界水神,她叫锦觅。”

        荼姚面上一滞,随后慢慢释然,“是花界的仙子啊,确实容色倾城,我儿有眼光。”

        锦觅和旭凤听后非常开心,这是否表示,她赞同两人在一起,不再排斥了。没有什么能比两个人的婚事,受到父母的同意和允准更开心的。

        “何时大婚?”

        “还未曾定下好日子。”

        “不妨让你父帝帮你好好筹划一下,万不可轻待了人家姑娘。”忽又觉得不妥,转头看向廉晁,“我记得你属水系术法,可我为何生下这么个火气冲天的凤崽子?”

        “咳咳。”廉晁转着心思编瞎话,“这不是你怀着他的时候,爱吃一些桂圆,榴莲,荔枝那些上火的东西,劝又劝不住,岐黄仙官说你火气太大了,生下来的孩子么,自然就随你。”

        “原来如此,不过如今瞧着锦觅仙子冰雪聪明,又是水神,倒是可以好好为他去去火气,那你赶紧寻个日子,帮旭儿把婚事办了。”又觉得于理不合,“不对,要先去花界下聘才对。”

        “好说好说,改日就去。”

        “旭儿,快来谢过你父帝。”

        旭凤犹豫了片刻,上前,拱手朝廉晁一拜,“孩儿……谢过父……帝。”

        “乖。”荼姚面上含笑,又转头握着润玉的手,“玉儿可婚配否,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孩儿刚承帝位,如今六界百废待兴,尚无娶妻之意。”

        “哦,我儿如今是天帝陛下?”荼姚有些不解,看向廉晁,“怎么,你又把这一大堆烂摊子扔给孩子,准备一个人去哪儿逍遥快活去呀?”

        “母神料事如神呀,可不就是如此,父帝言,六界广阔,四海升平,他想去瞧一瞧,便赶着儿臣接手这重任,眼下着实让我手忙脚乱的紧。”

        “竟有此事?”荼姚一听可了不得,这事可大可小,他一个人撂挑子想去哪儿,如今难不成我母子三人都是负累?双眼狠狠瞪着站在一边的廉晁,满满的暗示里都表明着,等会儿再跟你算账,“玉儿、旭儿,还有锦……锦觅,想必你们在此等候多时,不如早点回去歇着,改日母神去看你们。”

        “好,孩儿告退。”旭凤拉着锦觅的手,飞快的跑了,润玉也拱手见礼后给邝露使眼色赶紧溜,四个人脚底下抹了油似的,跑的飞快,溜至老远,旭凤才笑的直不起腰来。

        “润玉,你……哈哈,你也太损了,你这空口说胡话的本事,哈哈哈,服了,白毛老头,今晚可太惨了。”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不然,按照她以往的习惯,这会儿该拉着我,逼婚了。”

        “不对,凤凰涅槃,没听过会导致失忆啊,母神怎么看样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那天给她吃了何物?”

        “浮梦丹罢了,忘记,未尝不好,不然,你与觅儿,今日她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应允。”

        “小鱼仙倌,万一她哪天记起来,不就惨了。”

        润玉笑而不语,用手指点了点锦觅的头,“旭凤,如今回来,便在天宫待上一阵子吧,九重天以上的宫殿,任你挑选。”

        旭凤看着锦觅,“那就还是栖梧宫吧,不过得换个名字,就叫……叫什么好?”

        “叫觅鸦宫。”锦觅吐着舌头扮着鬼脸,对自己取的名字非常满意。

        旭凤都不知怎么接话,“本神敦敦教诲了你几千年,怎么取个这么没有文化的名字,有辱斯文。”

        “你倒是有文化,叫了半天,也没叫出个屁来,还不如我的觅鸦宫呢?你要是想出来一个比我这好的,那我就同意换。”

        “……”旭凤眼珠子转了又转,“罢了,觅鸦宫就觅鸦宫,哪日想好了,再换。”

        “旭凤,如今紫方云宫已毁,不如你帮母神再选一处吧。”

        “小鱼仙倌,那个那个,就是二十一重天,靠近天河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可以看日出的那里。”

        “觅儿说的可是虹桥尽头,挨着天河的那处,碧海潮生阁?”

        “对对对。”

        “甚好,如此,我就着人去收拾一番。”

        润玉告辞离去,邝露也跟在后面离开,旭凤有些不是滋味,“你一个弟妹,怎么总与我大哥心有灵犀一点通,考虑考虑本神的~小心心。”

        最后三个字说的,那叫一个贱呐,瘆的锦觅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落了几斤,“咦,出息,守好你的男德,本小爷~既然看上你了,会对你负责的哦。”

        四个小鬼前后脚溜走,廉晁没跑得急,耳朵就被揪起,一阵风扫过,殿门全闭严实了,插翅难逃,只有乖乖认命的份。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这俩个混小子,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心里这般想着,腿却很诚实,跟着被揪起的耳朵,被提溜到榻边,很自然就要低头认错,却被紧紧的抱住,半响无语,只余低低的啜泣。

        “凤凰儿?”

        “你为什么没有按约定回来娶我?”

        “……那就娶一次。我们回翼渺洲,去蛇山,只有我们两个人,逍遥度日,可好?”

        “不好。”

        “爹爹都不在了,还回翼渺洲做什么呢?”

        “还有我在。”

        “廉晁,对不起。你就这样,静静的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好,我陪着你。”

        两人相拥坐在临渊台,数了半宿的星星,廉晁能感觉到右肩的衣服,浸湿大半,她眼中的泪,如同涓涓流淌的泉水,未曾干过。

        润玉安排的碧海潮生阁,荼姚很喜欢,从临渊阁搬走时,荼姚有一丝犹豫,但是迈出殿门后,还是扬手,宫阙一间,瞬为尘土,“临渊台下那么多冤魂,那就废了此处,往后,再不许有人从这里跳下去,也省得你再气我。”

        “好好好,都依你。”

        如果,所有的真相,都能和表面上表现的这样祥和,该有多好。

        旭凤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事事都要自己操心,他和锦觅的婚事,经历了这么多,虽然心中始终存有芥蒂,但是点头应允,未尝不可,毕竟,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本身无错。

        “旭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带着聘礼,去花界求亲呐?不然母神帮你张罗。”

        “母神,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觉得这颗葡萄,又酸又丑,容孩儿再好好考虑考虑。”

        “哼,你个死乌鸦,你不乐意娶,本姑娘还不乐意嫁呢,明天我就去找扑哧君,再去找狐狸仙,哎呀,天界未婚好男儿那么多,我们做果子的,也不指望在你一个傻鸟身上吊死。”

        “你敢去找那条死蛇,我掐死你。”

        “来啊,互相伤害啊。”

        旭凤气势汹汹上前准备掐架,在锦觅捏起拳头高高扬起时,瞬间秒怂,躲在荼姚背后哭鼻子。

        “母神,你看这个凶巴巴的臭婆娘,她欺负我。”

        荼姚伸出手指头,无奈的点了旭凤的脑门,起身上前,附在锦觅的耳朵细语。只见锦觅笑着应允,揉搓着双手,露着不怀好意的笑,扑上前,像逮小鸡一样,说时迟那时快,稳准狠的揪住了旭凤的耳朵,整个人提溜起来。

        “你个凶婆娘,撒开,我最怕被人揪耳朵了。”

        “嘿嘿嘿,二凤,你跑不掉啦,你这致命的弱点握在我手里,这辈子,你休想飞出我的手掌心。”

        “母神,母神救我。”

        荼姚坐在一边,神清气爽,悠哉悠哉的摇着羽扇,仿佛看不见。

        某只英明神武的凤凰,被拖到角落里教训了半个时辰,被拖回来后,十分乖巧。

        “母神,我们明日就去花界下聘,如何?”

        “嗯?”

        身后传来不满的质疑声,旭凤忙改口,“母神,儿子可不可以,入赘……花界?”

        荼姚摇着羽扇思索了片刻,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准了。”

        旭凤认命的倒在了地上。

        顾影已经完全好了,重新陪在荼姚身边,润玉和旭凤说,娘娘涅槃出了岔子,醒来丢失了记忆,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顾影含着泪,笑着说,“好,不记得好呀,往后的日子,都是欢喜。”

        顾影不说,荼姚便不问,只希望日后,她也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跟在自己身边,享几年清福。

        “娘娘之前一向偏爱旭儿,怎的今日也不护着了?”

        “他是男孩子,又是天界的战神,哪能真被别人欺负了,况且觅儿是他的媳妇儿,被媳妇训斥几句,不正好,省得我这个做母神的费心。”

        “正是这个理儿,娘娘的心性愈发平和了。”几人正说笑间,润玉和廉晁回来了,润玉身为天帝,整日要忙于公务,荼姚便踹了廉晁去帮他,廉晁好冤,万年了,他儿子都坐上天帝之位了,他还是没能躲过批折子的命。

        “陛下来了。”

        “母神安好,顾姨安好。今日是有何喜事,孩儿在虹桥那头,就听到觅儿的笑声,快说来让我和父神也高兴高兴。”

        “倒还真是天大的喜事,还是觅儿来说吧。”

        “天帝陛下,我说了你可不要心疼哦,嘿嘿嘿,本霜花,把你二弟拐走了,他要跟着我回花界。”

        “是嘛,那我得与母神好好商量一番,收你花界多少聘礼?”

        “啥,他这只黑乌鸦还要给聘礼?”锦觅笑意盈盈的问旭凤,“要给吗?”

        “不用不用不用,我倒贴。”

        “哈哈,觅儿与旭凤,果真是良配。”

        荼姚笑着问,“听说仙朝会上,众仙提议要陛下娶亲,玉儿你……”

        “哎,母神,方才父神与我商议,要给你拟个封号,我二人商议未果,不如你给提点提点。”

        “你小子,又拉我出来挡,改日……”

        “改日如何?”

        “改日我必定认真教导他为君之道。”廉晁心虚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说,你都商议了什么好的?”荼姚顺势拿起茶壶帮他满上茶水。

        “这封号嘛,我万年前就想好了,娶你做我的景鴵天后,日日为你画眉。”

        “看来父神这凡间的戏文没少看,竟连这京兆画眉的典故都知晓,如此,孩儿借花献佛,就定景昭二字如何?”

        “不准,自己想去,我给我媳妇想的封号,你借得倒轻巧,凭啥?”

        荼姚袒护起儿子,“我倒是觉得甚好,昔日有人化名鹣昭公子下界游历,宿在秦淮河的画舫中,数日未归……”

        女人翻旧账的本事与生俱来,其他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怎么偏偏这些事情记的一清二楚,廉晁认命服软,“好,我也觉得景昭二字,甚好,真是妙啊,不愧为我的儿子,这取名的才情,与为父不相上下。”

        “既然父神与母神都无异议,孩儿如今是天帝,那母神就尊称为景昭圣后,如何?”

        锦觅笑不活了,实在不忍心看着廉晁仙上委屈巴巴的在那儿闭眼尬吹,“天帝陛下,你这花借的委实不怎么妥,景昭二字,虽贵气雍容,但是意义上,却比廉晁仙上的景鴵二字差的远,连我这个没多少文化的葡萄精都看出来了。”

        “觅儿此话倒是不假,父神与母神伉俪情深,所取封号,自然是极好的,润玉不才,勉勉强强凑一凑,哪能真正盖过父神的风头。至于这花嘛,觅儿是先花神之女,如今又继任水神,这种花之事,还得觅儿来才是。”

        “好说好说。”

        锦觅运气,抬手间,三簇花儿就出现在眼前,“这是我栽种的新品花草,盛开于春末夏初,蔓生多刺,绿叶青条,须承之以架则繁。花有三种:大朵千瓣,色白而香,每一颖著三叶如品字。青附红萼及大放,则纯白。密色者,不及黄蔷薇,枝梗多刺而香。又是开在天上的花,预示天降吉兆,白色显得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还未曾命名,不如陛下赐个名如何?”

        “我觉得叫佛见笑,方才兄长要借花献佛,这佛,自然非母神莫属,而此花开时,母神笑的欢喜,不如就叫佛见笑,很是应景。”旭凤难得插上嘴,这论文采之事,必须显摆显摆,挣几分面子。

        “我觉得独步青倒符合此花的品性……”

        “说到品性,不如叫百宜枝更贴切……”

        “这白色的一种,倒与梅花有几分相似,而盛开于春末夏初的习性,也与梅花俏而不争春的秉性不谋而合,不如叫雪梅墩,也颇为贴合。”

        荼姚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个不休,所有人说的都对,却又都不对,“既然要接花献我这个佛,不如我取两个字吧,此花开在春末,是最后盛开的花,不如,就叫荼靡吧,开到荼靡花事了。”

        几人沉默了片刻,拍手称好,一致赞同。

        “绿暗藏城市,清香扑酒尊,淡烟疏雨冷黄昏。零落荼蘑花片损春痕。润入笙箫腻,春余笑语温。更深不锁醉乡门。先遣歌声留住欲归云。”荼姚忽而眸中光影变冷,“玉儿,母神忽然想要几片西边织女新织的落霞锦,你帮我摘几寸回来,可好?”

        “好,孩儿去去便回。”

        润玉起身,往前迈出,身子升起,背上双翼张开,御风而上。见此,荼姚双目蓄泪,大儿九龄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金羽银翼,扶摇万里,那是自己为心爱之人生下的龙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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