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暴

时间兜兜转转，已是两年后。

        纳税危机以商人们的妥协解决后，阿布来提也和船主一起教给菲妮克斯不少航海的技巧。他起初对香克斯离家出走做了海贼一事颇有怨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也同母亲和女儿一样担心起儿子的安危。

        “妈妈，哥哥又来信了，他说近日会抵达东海的罗格镇。”

        母亲放下手中的活计与女儿拥抱，发现曾经双手就能举起来的小宝宝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菲妮，这两年来辛苦你了。”

        菲妮克斯一时愣住，父亲走到母女俩身边，与她们深深拥抱。

        “去东海找香克斯吧，菲妮，你不是一直想去旅行的吗。曼尼那边……事情都过去两年了，只要悄悄出发一定没事。”

        “爸爸妈妈……”菲妮克斯哽咽了。“谢谢，我会给你们写很多信的。”

        父母笑了起来，他们结束拥抱，告诉菲妮克斯：“只要你平安就好，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好吗？”

        菲妮克斯点头答应，收拾好行李照着父亲指出的路线前往一处秘密港口。途径后山墓园时，她向守墓人比尔道别，随后沿路去了山间小屋，最后一次看看自己的回忆。

        这间小屋寄托了太多的梦，它是菲妮克斯重要的见证者和陪伴者，如今将要分别，实在令人感伤。

        菲妮克斯找到一架弃置的望远镜把玩，想起曾与香克斯在此立下的约定，如今终于可以践诺了。

        走出小屋时有雀鸟落在菲尼克斯肩头，它尖锐地叫着，声音似乎要穿透耳膜。

        “着火了！着火了！”

        菲妮克斯意外地理解了雀鸟的语言，她心头一悸，来不及揣测真假，架起望远镜观察远方的酒壶镇。

        火焰不知从何而起，在酒壶镇里绵延一片。忙着救火救人的镇民和□□烧的恶徒混在一起，将镇子变成了地狱。菲妮克斯看不到家里的情况，她丢下望远镜朝山下跑去。

        “怎么跑这么快，小心别摔了。”

        比尔的视线随菲妮克斯的背影移动，看见了燃烧中的城镇。他叫不住菲妮克斯，只能快步追了上去。

        镇上已是混乱一片，比尔跟丢了，他一咬牙，抓起路人询问阿布来提家的位置，然后飞奔而去。

        菲妮克斯在火海中穿梭，小心地避开行凶恶徒。她不过离开了一小时左右，镇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当她终于冲进家门时，屋子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火舌舔食砖墙，咽下墙纸的纹路，精美的家具和装饰更是被洗劫一空，留下难看的凹坑。

        挂钟轰然落地，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菲妮克斯看见父母倒在地上，一个陌生男人正举着匕首砍下去。

        “啊——”

        她尖叫起来，想冲上去阻止恶徒的暴行，却被杂物绊倒，狠狠地摔在地上。

        “爸爸妈妈！”

        陌生男人拎着妈妈的头颅，她的红色长发和血如瀑布般垂落在地上。

        “我还没收集过红色的头发，要是有更多……”

        杀人凶手的目光投向摔倒在地的红发少女。菲妮克斯忽然想起两年前的清晨，她沐浴在阳光与葡萄香中骑马前往酒厂——那样的生活仿佛就在昨天。

        “快跑！菲妮，快跑！”

        阿布来提突然跳起，牢牢抱紧凶手不让他靠近菲妮克斯半分。菲妮克斯捂住口鼻大喘气，长时间吸入烟尘使意识模糊，鲜血又让心中的火愈加热烈，她终于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咻”

        凶手甩开阿布来提，掷来一对双匕，眼看就要击中菲妮克斯，比尔及时赶到，挡下袭击捞起小姑娘逃离。

        在烧毁全镇的大火中，某个少女的哭喊声分外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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