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结束了吗

音乐剧、芭蕾舞剧、歌剧

        经过四、五个会场后，他们没有发现任何裂缝的踪迹，倒是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欣赏了很多从未看过的舞台演出。

        会场里闷得难受，而且环绕着难闻的气味。

        秦郁被熏得有些麻痹，每当走回长廊就稍微缓过来一些，就是这些重叠的音乐听久了令人头疼。

        朗逸靠在墙上，呼吸着长廊上的空气，他的胃正在翻江倒海，“这都是些什么……”

        整个剧院密不透风，但他总感觉到凉意浸透了后背。

        “《天鹅湖》啊！那么著名，没看过？”陈凯莉嘴角上扬。

        她明白朗逸只是在感叹，但见他一脸糟心，就觉得有趣。

        他们刚从四小天鹅的剧场出来，那四个穿着白裙的青黑色“天鹅”耷着脑袋连在一起，打破了朗逸曾经对舞蹈的所有幻想。

        他剜了陈凯莉一眼，没再说话。

        “下一个会场，如果还是没有裂缝的痕迹，我们就分两路吧，节省时间。”岳臻打开背包拿出了一瓶水。

        在没有确定目的地的情况下，裂缝并不好找，在里世界中待上一两天才寻到的情况偶有发生。

        但这次裂口扩张速度过快，小队在时间上就有了压力。

        裂口越大，对表世界的影响范围就越广。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过了近一个小时，除了一身绳屑以外，一无所获。

        喝了点水，片刻修整后，他们迅速走到下一个门口。

        打头阵的肖皑皑站在那扇门前，没急着开门，过了几秒，眼神变得凌厉，转过头轻声说：

        “这里面不太对劲。”

        岳臻站在最后，将身体靠近那房间所在的墙壁，然后点点头。

        肖皑皑指了指耳朵，其他人附耳上前。

        秦郁立刻明白了他所说的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总体的隔音效果都不是那么好，虽不至于笙歌鼎沸，但一路走来，每到一个会场的门口都能听到个大概。

        而他们现在站在长廊，靠近这扇门边却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悄声无息。

        似乎过于安静了。

        ……难道是表演结束了？还是空的会场？或者这里是杂物间？

        多种可能性在秦郁脑子里快速切换。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一时间，肖皑皑和岳臻同时轻轻地拔出腰间的枪械。

        门把手轻轻下压，推开木门，会场内一片寂静。

        观众席依旧坐着几排观众，左右两边的包厢也零星坐着几个人，他们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观看的姿势。

        一层薄薄的烟雾缭绕在舞台上的地面，仔细看是布置成了河道的模样。正中间的一艘精致木制小船，被台上几盏放满蜡烛的灯台环绕着。

        为了突出台上的男女主角，会场光线特别暗，灯光集中在那艘小船上。

        身着白衣的女主角坐在船上，几缕枯黄的卷发散在腰间，嘴巴微张着，抬着空洞的双眼，仰头望着正在划船的披风男子。

        不知为何，秦郁觉得这个男人格外丑陋，比任何其他腐烂的人还要丑陋。

        舞台上的动作定格在这一幕。

        没有音乐，没有歌声，像是电影放映中按下了暂停键。

        之前他们去过的舞台都没有固定形式，可无论是舞蹈还是歌曲都有个共同点，就是任凭小队如何走动，他们都不会停止表演。

        开门前对房间内部的许多猜想，现在都汇聚成一个疑问。

        大家都没有出声，前面的人继续往里走，让小队里所有人都进入会场。

        站在众多观众席之后，秦郁隐隐地望见，在舞台前方的中央，有一道变幻莫测的竖线。

        竖线大约有一个成人的高度，偶尔有五彩斑斓的光从间隙中透出，在光线闪露的那一刻，竖线似乎往上又延伸一分。

        出任务前，秦郁就了解过裂口的形态，课上也没有任何图片说明，只能凭自己的想像来猜测。

        岳臻的描述是一条从空间撕裂的线条，而陈凯莉的说法是，当你看见了，你就一定会知道。

        她现在理解了陈凯莉的意思。

        因为她直觉地感受到，这就是里世界的裂口！

        心里有很多好奇、很多问题，但她深深明白现在不是开口的时候。

        众人都看见了前方那裂口，不由地脚步加快，又因为会场内过于安静，大家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一行人走到舞台前，秦郁瞥见乐池里的乐团：指挥家的手半扬在空中、小提琴的弓还在弦上他们也同舞台上的人一样，动作停止。

        岳臻走到裂口前立刻蹲下，肖皑皑等人非常默契地都背对着她，持着武器站在四周警戒。

        秦郁也站在离岳臻不远的地方，抽出匕首防止绳索的袭击。

        “秦郁，你来看看。”

        背后的岳臻唤着她，边从背包中拿出其中一个金属制的银灰色箱子。

        见她叫了自己，秦郁也跟着蹲下，右手仍放在腰间的匕首上。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魔方大小的全黑色方盒。

        单看这个方块，除了特别黑，秦郁没觉得这和普通的机械盒子有什么不同。

        岳臻将她拿起，经过轻轻的扭动，它表面透出了线条性的纹路，接着从正中间的洞眼发出了浅蓝色的光。

        与此同时，她将盒子放在裂口的正下方，那束光便向上照射。

        然后岳臻拉着秦郁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裂缝就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凭空出现在空中的细线，只见裂缝在吸收着蓝色光芒的同时，逐渐向中间缩短。

        原一人高的竖线逐渐缩短到一尺高，从裂缝中透出的光芒最后剧烈闪耀，刺得秦郁忍不住眯了眯眼。

        再定睛一看，那根竖线就不见了。

        这就结束了？修补裂缝的过程比秦郁想象的要简单，而且快得多。

        在裂缝消失的瞬间，黑色方块也即刻停止运作，将它的光芒收束。

        “裂口修补完成。”岳臻冷静地说着，上前将地上的方块收回箱子。

        秦郁松了一口气，自己在里世界的初次任务算是完成了。

        “走，我们回去。”从肖皑皑声音中可以听出一些放松的心情。

        收拾好背包，几人按照之前的阵型离开。

        奇怪的是，在这期间，没有任何绳子靠近他们。

        不光如此，台上的人也依旧没有恢复进行他们中断的表演。

        但现在没空深究，任务完成后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里世界了，一切都得等回去之后再复盘。

        出去的木门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感受到一阵莫名的波动。

        一种令人恶心想吐的感觉冲击着他们的全身，脚步在发软，浑身冒起了冷汗。

        这种强烈的不适就像一个子弹一样飞快地贯穿了他们每个人，然后又很快消失了。

        心中一惊，秦郁立刻抽出了匕首。

        随后听到了前面陈凯莉倒吸凉气的声音。

        秦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舞台的方向。

        在刚刚他们修复裂口的地方，舞台前的位置。

        又出现了那道竖线。

        里世界的裂口，又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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