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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挑衅


随着夏日的临近,天气越来越热了,元协身体已经大好,虽然没了兵权卸了大将军的差事,可摄政王的头衔儿还在,不得不恢复了每日的公务。

        若归一个人坐在浮生园爬满了葡萄藤的石廊内,一边啜饮着冰镇过的果子汁,一边看着话本子等元协回来。

        今日的这个话本子是洛郡时下最流行的,据说还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讲述了一个缠绵悱恻的虐恋故事。男女主人公明明真心相爱,可是男主人公不爱言辞,女主人公又胆小怯懦,有了误会两人各自伤神,生生拖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最后女主人公含恨而终,男主人公悔不当初,让人直叹“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若归看的心塞的紧,一把将话本子合上甩到一边,气闷无比,越发觉得月灯说的很对。夫妻之间哪有事事平顺的,有误会就说清楚,有疑虑就互相坦诚,心结解开之后,心只会贴的更近。

        就比如……她与元协。

        元协知道她心里挂怀卜红的事情,面上没有说什么。等到前几天卜红的伤也差不多全好了,他直接带着月柳去与卜红长谈了一番。

        若归是在月柳回来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经此一事,月柳一改之前对元协的平淡情绪,提到他便赞不绝口,还将他们的对话与若归一五一十的转述了一遍。

        据她说,元协的核心思想便是想帮卜红介绍一些才貌俱佳的堪配儿郎,问她有些有什么要求,卜红很是有些诧异,可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需要想一想。

        若归揶揄她是元协身边的小钉子,是个小叛徒,如果元协知道她转头就把他的一言一行事无巨细的跟自己告密,小心打她板子。

        月柳一脸认真:“王爷特意带我同去,还不就是为了让我做您的眼睛耳朵么?我这颗钉子可是王爷自己插的,王妃您不要吓唬人。”

        若归其实是知道的。元协如果带着她一同去,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她小肚鸡肠不容人,连王爷的奶姐都要苦苦逼迫,可是他自己去找卜红,又怕她会多心。带着她身边的心腹月柳一起,月柳知道了,她也就知道了。

        他的这份苦心,若归还是很感动的。

        两厢对比一下,若归更觉得心情愉悦,杯中的果子汁都更香甜了一些。

        说到卜红,她是不是也应该去看望一下她?

        其实在卜红自己随着大军离开之前,她与卜红的关系并不糟糕,甚至可以说在她刻意的维护下,两人相处的其实算是融洽。

        卜红是一个待人不算热情的姑娘,她因为知道卜红对于元协来说很重要,所以每每主动的去找她,到了后来,虽然卜红还是不太健谈,但也能坐下和和乐乐的听她说话了,有什么好东西,卜红也总是记得带给她一份儿。

        中间两人也疏远过一阵子,那会儿她正因为元协故意放纵元的人绑走她而伤心难过,再加上刚刚知道卜红与元协的关系比她之前知道的还要亲密,所以有意避着卜红一些。

        后来她与元协和好如初,也就重拾了对卜红的亲近之意,两人走动虽不如之前频繁,可也算是友非敌。

        若归正有些纠结,远远看到一个人朝着她走过来。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也不用她纠结了,她笑眯眯的朝着那姑娘挥手:“卜红!”

        许久没见,卜红也瘦了一些,可是与若归相比,仍然是要丰满的多。可能是因为她去战场上拼杀了一场,而若归一直呆在王宫里养尊处优的,她本来就偏小麦色的肌肤与若归的对比更加明显。

        她的长发利索的绾在脑后,发上只插了一朵简单的花钗,再没有别的装饰,却看着有种别样的精干活力。

        若归的头不自觉的晃动一下,发髻上坠着的长长的、华丽的流苏在她肩上簌簌滑动着,让她有些尴尬。

        若归急忙让卜红坐下,殷勤的给她倒了一杯果子汁摆在面前,呵呵的笑:“卜红,听说你受伤了,我刚刚还想着去看你呢,正好你就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

        卜红点头,坐得端端正正的,脸上表情也很是严肃:“王妃,我是特意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若归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你要去哪里?”

        卜红很是淡定:“我想试着开间铺子。铺面我已经找好了,筹备诸事繁杂,我想搬去铺子那里住,也更方便照应着。”

        若归更尴尬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有话直说:“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之前是我想多了,但是我真的没有一点儿想要赶你走的意思……”

        “我知道。”卜红的语气十分平静,“我想出府去做生意,这个想法也与你无关。”

        若归一脸的怀疑掩饰都掩饰不住,疑惑的看着她。

        “我从小就跟王爷在一起,他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就连他要上战场,我也顺理成章的跟着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我想要去做一些我自己的事情。”

        她不躲不避,直视着若归的眼睛,眸光坦荡清澈:“我自己从来没做过,但是很想去尝试的事情。”

        若归噎了噎。不管这是不是她的真正初衷,可这个理由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卜红也没打算给若归拒绝的机会。她还是那幅雷打不动的平静样子,沉稳的站起身来:“王妃,那我就走了。”

        “哎,等等,”若归想挽留她,却也知道她心意已决,自己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好没话找话道,“你不如跟我一起等等吧,阿协就快要回来了,你就算要走,也先跟他打声招呼、道个别啊。”

        卜红脚步不停:“不用了,王妃与王爷说一声儿就好。等我的铺子开张了,再邀请王爷与王妃同去。”

        她干脆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步伐却轻快又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若归看着她越来越小的暗紫色背影,有些出神。

        若归自己是喜欢鲜亮的颜色的,所以选的衣服扯的料子,五颜六色什么的都有,有的做了拖尾,有的加了披帛,还有的一定要配上薄如蝉翼的轻纱。

        可是卜红不同,自她认识她起,她身上穿的永远是暗色的衣衫,总是灰扑扑的朴素样子,好像每一件衣服都没很大区别。

        阿协不是很看重她么?难道还克扣了她的银钱不成?若归百思不得其解。

        卜红走了没一会儿,元协就回来了。若归怏怏的跟他说了卜红要走的事情,内心有些不大好受:“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她才走的?其实不必的,我真的没有看她不顺眼……不然你去劝劝她?”

        元协笑着揉她的发:“小母老虎从醋缸子爬出来了?”

        收到若归的白眼和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元协才收起玩笑的心:“没关系,她想走,想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就让她去吧。我让金羁多留意照应她一些就好。”

        说着说着,元协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紧绷:“若归,卜红是我乳母唯一的骨肉,现在她又离开了王府,一个人去打拼。如果以后她遇到什么困境,我是一定会去帮她的,希望你可以理解。”

        若归缩在他怀里点头,点完了,抬起头摆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恐吓他:“你可以去帮她,但是我事先声明,你绝不能为了帮她再抛下我!要不然,我还是会生气的!哄不好的那种!”

        元协看她奶凶奶凶的样子,宠溺的笑:“好,我记得了。你这么凶,我可不敢让你生气。”

        若归心满意足的缩回他怀里,手指转着他身上佩着的宫牌玩,随意开口道:“最近怎么样啊?王上没有为难你了吧?”

        “没有。王上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只是因为年纪还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得了王位,压力过大有些应接不暇罢了。再加上……”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了许多,“他的定力不足,终日被佞臣谗言包围着,免不了会受些影响。”

        若归现在对“佞臣”这个词语非常敏感,一个骨碌从他怀里爬出来,气道:“那个贺首坤又在王上耳边胡说八道什么了?”

        元协看她又急了,笑着安抚道:“你放心,短时间内,他恐怕不能再说什么了。”

        对上若归询问的眼神,元协好脾气的慢慢给她解释:“今日朝堂之上,他上奏本说与常山公主的婚事筹备不顺,请王上赐罪并宽宥婚期,实则是想让王上把之前贬了他的三级官位还给他。王上很是生气,责骂了他一顿,不仅没有让他官复原职,反而又贬了一级,还严令他按期筹备婚礼,不能有一丝不妥,不然还要继续贬他。”

        贺首坤倒霉她就高兴,若归乐不可支,笑的花枝乱颤:“活该!王上终于英明了一次,也没有枉费我的长篇笔墨了。”

        “长篇笔墨?”元协按住若归在他怀中乱动的双手,收敛了笑意,“你给王上写信了?”

        若归乐极生悲、顺口自曝了,支支吾吾的逃避着元协的眼神:“啊……我就是闲的没事,问候一下他……我没说什么……真的……”

        无伤大雅的那些事情,元协总是顺着她的,她不想说他便也不逼问,假装被她哄骗过去,换她一个开心。但是在涉及她安危的大事上,元协可不允她轻举妄动或是轻易蒙混过关,肃正了语气:“你是不是跟王上说贺首坤的事情了?你都说什么了?”

        若归见实在遮掩不过去了,将他只剩四指的左手捧在手心里,泄气道:“我就是看你的手指,我心疼,我生气的不行,我就给王上写了封信,委婉的表达了一下我对他的失望之情……”

        元协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不是“委婉的表达失望之情”,而是发了飙口无遮拦的写信去骂元轲了。

        元轲那边倒是无妨,只是:“你是不是也在信里骂贺首坤了?”

        若归有些心虚,低下头结结巴巴的:“倒是……也提了一点……”

        岂止是“提了一点”,准确来说,她的这封信就是围绕着怒骂贺首坤这个主题进行的。

        在若归看来,元轲还是那个单纯孩子气的小少年,他现在之所以变得阴晴不定、敏感多疑,都是因为大奸臣贺首坤的缘故。在信里,她就是攻击元轲,也全都集中在他识人不清,轻信小人这方面。

        元协很容易读懂了她的未尽之意。他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看着他:“若归,不要再挑衅他了,也不要再试图通过王上压制他。贺首坤此人,恐怕不仅是伪君子,而是真小人,与他撕破脸,还不知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可是我们早就撕破脸了。”若归不服气的反驳,“在他进谗言硬要把我困在宫里,又设计逼你抗旨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再无把酒同欢的可能了。”

        “就算不能把酒同欢,也不能由你冲在前面去与他敌对。”元协一字一句道,“下下个月,就是常山公主与贺首坤的婚仪了,我们是一定得去的。这种场合,你可以无视他,但是不要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知道了么?”

        若归嘴唇飞快的翕动着,无声的骂着所有她知道的恶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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