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顾安然你不爱我
即墨严紧紧地搂着她：“他救过你很多次，你的命是他给的。”
这句话，顾安然说过好多次。
“嗯……”顾安然点了点头，“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只是区区五刀，就算十刀我也同意。”他没有半丝情绪，异常冷静。
顾安然的脚步蓦然一顿，诧异地瞪着他：“即墨严，发什么神经病？”
即墨严微蹩着眉：“怎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捅你了？那是辛可琦说的鬼话，我又没答应过！”
“五刀能换他的下落，这笔交易很值。”
“你脑子被枪打了吗？还是又要用这个试探我？季泽川的情分是我欠他的，轮不到你来还！我怎么可以在伤害你的基础上……”她的嗓音小了下去。
当初她头脑发热，问他要蓝碧玺，也真的是被逼到绝境了。
可是那样的蠢事，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顾安然，我愿意为你做一些事，什么事都好……我只怕我一无是处，对你而言什么用处都没有。”即墨严扯了扯嘴唇，刀刻的脸是一片平淡表情。
比起他对顾安然的伤害，十刀、一百刀，都不够还的。
“辛可琦是我惹回来的贱人，我该来还。”
“跟你没关系……辛可琦本来就跟季泽川有关系，我想当初是季泽川为了蓝碧玺，收留了辛可琦，然后接近你身边。他是为了我的遗传病吧。”顾安然垂下眼，“所以不怪你。”
“怪我――如果不是我眼瞎，这种女人早在第一时间就该死了。”
还轮得到辛可琦嚣张这么多年？！
“顾安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即墨严朝前走着，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焚烧了心智，心魔失控，就算地球毁灭，也想得到你。就算有一天你真嫁给了季泽川，只要你需要，我还在你身边。在你被欺负、受危难，被他丢弃的时候，我只希望，我都在你身边，能保护你。”
顾安然诧异不止地看着他，他长长的睫毛温驯，下颌却紧绷出倨傲的线条。
他骄傲得如此卑微，“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可以。”
“你……愿意做我的情人？”顾安然嘴巴张合了两下，不可思议地问。
他说她嫁给季泽川，他也愿意跟她在一起？
“你当初愿意做我的情~妇，我做你的情人有何不可。”即墨严勾了下唇，“只怕连情人的地位，你也不想给？”
“即墨严你怎么会这么想――”
“怎么想？“即墨严空茫的目光看着她，“顾安然你不爱我，我该怎么想？”
“我爱你！”顾安然心脏挖痛，“我要说多少次我爱你，你才会信？”
“我感觉不到。”
“我在地球仪里的信，你说你看了才会那么相信辛可琦，纵容她无法无天。满满信纸里的爱，你看不到？”
“你愿意跟季泽川发生关系，愿意给他生孩子，愿意为他做一切不愿为我做的事。”愿意为了季泽川要他的眼睛，甚至放弃她自己的放弃性命。
“我……”
“顾安然，这都是你的愿意，你开心，我不干涉。”即墨严请冷地说，“我对你再没有任何要求了。不求你爱我，不求你对我好，甚至不求你在我身边，我只求你一点。”
“什么？”
“活着。”
顾安然的心口像被一锤子砸疼。
“你要把水晶还给他……你想去死，比离开我还冷血无情一百倍。”即墨严扯唇空荡，“你走了，我不能陪你，我还得行尸走肉活下去。因为你给了我两件最好的礼物。”
顾安然的眼泪一下子冒出来。
“全天下最好的礼物……你留给我照顾。”即墨严眼神也红了，“你要丢下我们走了？”
“即墨严我――”
她终于明白他突然发神经的原因了，被辛可琦的那句话刺-激到了：
季泽川没有水晶，你救了他又怎样呢？他快活不下去了，你要把水晶给他？
“我只有过一次想死的念头，在玫瑰园里，你弃我而去那一次。顾安然你有过无数次想死的念头，每一次，都是为了弃我而去。”即墨严转过脸深邃地看着她，“我还敢绑着你在我身边？就是我在逼你去死！”
“不是这样……”
“是不是我放手了，你就不会想去死了？”
顾安然呛然，她一直以为她把水晶还给季泽川，是她一个人的事。
水晶是季泽川从身体里拿出来，不要自己的命给她的……所以她也应该如法炮制。
却没想到，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两个孩子，有即墨严。
她没想过她死了以后，他们的感受。
“我会好好活着，我再也不想着把水晶给季泽川了……”顾安然流下眼泪，“但是一个月内，我们必须找到碧蓝玺，救他、煜和爷爷。”
即墨严紧抿着唇。
“我不需要他们活着陪在我身边，只是不希望这些人因为救我而死去。这负罪感太重了。我以后还怎么幸福？”
顾安然看到他空洞的眼睛，好像失去了灵魂。
她吓得一把抱住他，紧紧抱着：“即墨严……对不起……”
他一看到她的眼泪，就不知所措，僵硬地抬手抱着她。
尖削的下颌抵着她的头发：“我一直害怕你不要我，害怕得要死……可听到你要把水晶给季泽川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你离开我无关紧要，我的痛苦和感受都无关紧要，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在幸福……顾安然，我愿意放你走……”
他滚烫的声音像一百度的沸水，烫伤她的耳朵。
“不是的，我不是想走。”顾安然脸埋在他胸膛。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即墨严低声沙哑，“我失去过你那么多次，还怕再失去一辈子么？我这样的男人，本来就不配得到爱情……”
“胡说，你哪儿不配了？”
“顾安然，哪天你不要我了，不要憋在心里，不要害怕我再纠缠。告诉我，我放你们自由。”
“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都说了没有要离开你啊――”
即墨严揉紧了她在怀里，从未有过的无力。
“即墨严，那场婚礼我是为你准备的，即墨煜只是伴郎，如果当时你没有受伤，我是准备跟你结婚的。为了刺-激你，我才选了极端的方式，医生说……你对我的占有欲极其强烈，只有在面对我的事，才容易激起情绪。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你是做错过，可我的错也一样不少，我们负负得正，互相抵过吧。你当初带我去的那个地方，你说开了的第一朵玫瑰，要做成永生花给我，后来我找到了，是你为自己准备的墓地。你为我设置的情人节，小严也给我看了，那晚我把你赶了出去，才知道这些年你的经历，我很后悔。”顾安然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曾经是恨过你，不想再原谅你，也动过带着leo和小爱严永远离开的念头，可当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你吃的那么多苦，我就舍不得了。你说我不爱你，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会让你相信。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很多机会……是不是？”
即墨严背脊僵硬，低头深深地看着她。
“我爱你，从不撒谎。”
即墨严端着她的脸，亲吻去她的泪水：“那他呢？你也爱他。”
一个女人可以同时爱两个男人么。
即墨严不管从哪里看，她都是爱季泽川更多的。
“我到底爱谁，交给时间去验证？我承认我现在都没有你爱我爱你的多……这只是我爱你的开始而已……”
即墨严虽然给过她很多伤害，但每一次都以爱为名。
至少他站在辛可琦身边伤害她的时候，也是因为认错人了。
而她顾安然呢？她真的有好好反思过。
“你爱我的开始……”即墨严低声笑了。
她给了他一个很美的承诺，只听这句话都够了。
“顾安然，只要你爱我，哪怕一点点的喜欢……只要不讨厌我，就够了。”
“大少爷，”一个佣人朝这边走来，“圣水池的准备工作好了……”
即墨严搂了搂她的肩：“我去看看？”
“好――”顾安然乱七八糟地抹去泪水，“不准再乱想了，ok？”
“就算我头上绿油油的，开出韭菜花了，你不踹我，我就不走。”
即墨严吻了吻她眉心，转身走了。
他本以为小爱严是季泽川的孩子，做好后爸的心里准备。还有什么是不能再承受的？
顾安然心情复杂，即墨严不管在什么情况，都没有跟辛可琦发生过关系。
她却主动在心理上向季泽川妥协了，愿意做他的妻子，愿意跟他发生关系，还愿意有他的孩子……
……
Leo一看到顾安然回来，就开心地跑过来，把今天画的画拿给她看。
乱七八糟的涂鸦，只有她才能解读他画里的含义。
小严报备这一天两个小宝贝都做了什么。
小爱严脸颊红彤彤的，又开始陷入昏睡的高烧。
一会儿后，就有佣人过来，说要先带着小爱严下去，顾安然让即墨小严陪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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