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都是我心甘情愿
他把所有对顾安然的信任，都给了辛可琦，盲目地听从一切。
水晶球被她打碎了，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染上了污点……
他忘不掉顾安然看他的眼神有多失望，他踩坏了永生花，打碎了手办，将戒指送给辛可琦，还要给她浇油。
过往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刻在他的脑子里，时不时地刺-激他。
他亲眼看到顾安然从最初竭力想要证明自己，到后来懒得再辩解什么，对他一点点地失望，到绝望，带着leo离开他。
他厚着脸皮跟去即墨煜的别墅，她一眼都懒得看他，视之如空气。
更不忘掉，大雪的夜晚，她叫他滚……说永远都不想看到他了……
“顾安然，我让你很失望……”即墨严自嘲地笑了起来，“你一定不知道，我对自己有多失望。”
“我的确对你很失望过，也打算再也不原谅你了。”
“……”
“可是后来，想通了，你也是受害者。而且leo和小爱严不能没有你。”
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还是，季泽川还没有出现……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即墨严沉声。
“我打算明天给小爱严做洗礼……她的病一天天拖着，太可怜了。”
“好。”
“那你把事情准备好，你跟leo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没什么问题吧？”
即墨严握住顾安然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除了圣水洗礼，还有呢？你让我做什么，我全都听你的。我想为你做更多……我想了很久，想不到我还能为你做的，你要是想起来了，都告诉我！”
他真蠢，就连怎么求得原谅，将功补罪的事都不会做。
但这次他犯了大罪，不是准备一场浪漫，示示好就该被原谅的。
“但是顾安然你记住，你不欠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
顾安然越听越懵：“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总是感觉你话里有话，我又不喜欢猜，全都说出来不好吗？即墨严你还是学不会坦诚……”
“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他的眼神晃动起来，“不管你要不要我，未来选谁，你的自由，任何人都不足以成为你的牵绊，包括我。”
“自由？你做得到吗？”他的霸道控制欲，可能放她自由？
“我还有资格攥着不放？”
“没有什么可选的，你是两个孩子的爸爸……leo、小爱严，都是我们的。我还能选谁？”
“如果我不是？”即墨严反问，“当初你以为孩子是季泽川的，leo是我和别人的，你头也不回地走掉。”
一句话，顾安然问哑了。
她也很迷惘她的未来在哪里。
即墨煜如果死了，碧蓝玺一直找不到，季泽川大限将至――她还怎么和即墨严在一起！
她的脑子太乱了，要烦恼的事情太多，已没有心思再顾及私人的情情爱爱。
但她知道，她的心只属于即墨严，未来不是和他在一起，除非一种可能……她死了。
在一个容器里，浓浆的液体，辛可琦只有一颗头露在外面，头发全部掉落了，脸溃烂的……
顾安然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就差点忍不住呕吐起来。
几个守卫拦着她，说即墨严吩咐过的，她再不能往前了。
“你来了。”辛可琦听到动静，偏着头疯狂尖锐地冷笑。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
顾安然戴上保镖递给她的口罩，空气里腐烂的臭味，像进了动物园……
“我知道，你想问季泽川的下落。没错，他就是在我手里……我死了，你永远找不到他，他没有水晶，也跟我一起去死！”
“辛可琦，如果你告诉我季泽川的下落，我还留你一条全尸！”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在乎吗？”
顾安然别开脸，不忍再看残忍的画面：“我会给你一个死的痛快，一颗子弹就结束你的折磨，至少你不会继续这样痛苦地耗着。告诉我，季泽川在哪里，一天你不说就一天让你活着，让你越来越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安然被她毛骨悚然的笑声笑得摄人：“找到他，又怎样？你会把水晶给他么？”
“……”
“唯一活命的水晶给了他，那严怎么办？你打算不要他了？”辛可琦的嗓音，透着阴沉沉的诡谲。
“我怎么做，轮不到你来管！”
“顾安然，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荡妇，想一个，念一个。有了即墨严，还跟季泽川纠缠……有丈夫，又想要情人。严知道吗？”
“……”
“他一定知道，否则他就不会留着我不灭口了。”
辛可琦眼眸里闪过可怕的冷光，“他就不会逼问我季泽川的下落！”
顾安然震惊，即墨严在拷问季泽川的下落么？
他之前说过，一定会帮她找到季泽川的……他一直遵守承诺，没有放弃寻找？
“其实我更想活着，恶心你们。严每天都要来看我一次，我这模样，一定恶心得你们吃不下饭……反正也没镜子，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就恶心死你们！”
顾安然沉默了片刻，吩咐道：“给这牢房放镜子，四面墙和天花板，全都撞上。”
辛可琦：“……”
辛可琦：“顾安然你这个贱人――――――”
“除非告诉我季泽川的下落。”
“你在严身上捅五刀，当着我的面捅，我就告诉你。”
死贱人，到死了还要挑拨离间。
顾安然原本升起的那一丁点儿同情心也磨灭了：“阶下囚的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立马去准备镜子，好好招待辛小姐，让她看看现在她长什么样子！“
顾安然远远地模糊看了第一眼都不敢看第二眼！辛可琦现在的模样比鬼还可怕！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捅即墨严，我就告诉你……两个男人，你只能选一个。要季泽川，就把严送给我一起陪葬。要严，就让泽川陪我下地狱！”
“……”
“我倒要看看你选谁？”辛可琦知道，不管选谁顾安然都要痛苦万分。
她就是要在死以前，都拉个垫背的，要顾安然也痛到万劫不复。
最好他们三个人都因此不幸福，鸡飞蛋打……
“辛可琦，看来这里的生活你过得很舒服，那就再好好地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顾安然实在忍受不了这刺~鼻的味道，转身就走。
辛可琦凄厉的嗓音紧追不舍：“我的答案不变，就算死，我也不会变哈哈哈哈……”
她真的疯了，好恶心。
顾安然一阵反胃，看到走廊转角一个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括在地上，听到她的脚步，那身影晃动着离开。
“即墨严，你站住！”
只是他的影子，她不会认错的。
“我知道是你，别跑了！咳，咳咳咳……”
顾安然快步跑过去，到转弯口，看到即墨严的身影凝站在尽头。
被发现了，他冷厉地转过身，在昏暗中一双碧蓝的眸像抹了深沉的墨水，看不透地黑。
顾安然摘掉口罩，几个大步跑到他面前。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怎样你……你都听见了？我也不怕你听见啊。”
“……”
“你什么时候跟下来的，是我来的时候你就来了么？”
顾安然心脏紧塞，就是怕即墨严误会，她才自己来见辛可琦。
但是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也瞒不过即墨严的眼睛，这些守卫都会报备。
只是没想到他会亲自跑来……
“辛可琦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想挑拨我们。”
“回去说吧。”即墨严将口罩继续给她带上，握住她的胳膊，带她离开地下室。
走进电梯都能闻到那股腥味似的，顾安然反胃，很不舒服。
即墨严轻轻拍打她的背，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糖果。
这是……
她之前给他做的，各种水果味的糖果。
从来不爱吃糖的即墨严，竟随身携带这个？
电梯门打开，顾安然走出去，扯开口罩扔掉，剥开糖纸快速塞进嘴里。
糖果清甜的味道祛除恶心的感觉，她好受多了。
即墨严凝着眉：“以后不要再去见她，地牢阴暗滋生满细菌，太脏了。看到恶心的画面，你会做噩梦――”
顾安然点点头，她远远看着，模糊的，不清楚。
并不知道辛可琦变得多可怕，只是想象就全身发憷了。
“当初季泽川把唯一的水晶给了我，他现在病情严重，按照时间推算，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了。”顾安然边走边解释道，“他在我心里，就像即墨煜一样的位置，他们两个我都不想看到他们死去。”
即墨严只是搂着她往前走，没讲话。
“季泽川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如果把他当做个女孩……这样的情分，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的，对不对？”
如果是林琳为了她快没命了，她也不会自私地只顾着自己幸福。
“我没有打算再回他身边，我已经有你了……有leo和爱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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