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学会了替代她
午睡后的leo穿着大拖鞋，吧嗒吧嗒从楼上下来，打着可爱的小哈欠。
目光锁定倾城，就立即兴福地跑来。
小家伙刚爬上顾安然的膝盖，就被即墨严拎到地上。
Leo又爬，即墨严又拎……爬，拎，爬，拎……
终于，leo张大眼睛像小斗牛一样狠狠瞪着即墨严。
大boss又要动手，发现顾安然在看着他。
他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收了回去。
Leo如愿地坐在顾安然的膝盖上，攥着她的衣服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
顾安然看见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就下来了，抱起他回到主卧，正准备给小家伙选衣服换上，就看到即墨严拉开衣柜，挑选了几件孩子的衣服。
顾安然一怔，惊异地看着他。
之前即墨严只对她有反应，根本不会主动为别人服务。
可是他现在居然会为leo拿衣服，还是在她没有下指令的前提下？
“倾城，leo想尿尿。”
Leo羞怯地小声说着。#@$&
顾安然揉了揉小脑袋，正准备带他去。
即墨严放下衣服到穿上，就一把拎起leo，抱着往卫浴间走去。
“放开我，我要倾城――”
Leo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抵不过即墨严的力气。
顾安然呆坐在原地好久，才明白了即墨严的迂回方式。%&(&
他之前只会野蛮地阻止一切靠近顾安然的人，不是推开，就是揍人。
但顾安然好多次勒令他不许这么做，他克制不住占有欲，直到她要“赶他走”，彻底震住他了。他现在明白，再做破坏力的事，就会被赶走。
暴力不行，他竟学会了替代她，去避免她和别人的接触。
即墨严是一只聪明的傀儡，他好歹会用脑子，想办法。
顾安然擦了擦干涩的眼睛，这算不算即墨严又进步了一点？
他现在为了防止别人靠近顾安然，他的关注点就不得不被迫也接受任何靠近她的人……
他的意识升级，比之前更有思维了！
慌神间，即墨严拎着leo回来了。
小家伙臭着脸，瘪着嘴，被放在床上按着胳膊穿衣服。
leo不配合地扭捏，即墨严野蛮强制，很快就为他穿好了。
顾安然利用这一点，让他陪着leo做游戏。
“如果你不陪leo好好做游戏，那就由我陪他一起玩。”
一整个下午，顾安然边设计婚礼场地的图纸，边做游戏，leo没那么抗拒即墨严了，虽然还是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都希望得到她更多的关注。
……
几天后，教堂布置得差不多了，顾安然每天都在监督进展。
同时，她让即墨煜将人手部署好，在教堂附近的地下挖了许多纵横交错的地道……
她呢？用软皮尺给即墨严量好肩宽、腰围、腿长等等，亲手为他设计礼服。
他们这场婚礼不必奢华，可所有细节都是她的布置，让一切都显得有意义。
每天她都会抽时间，带着他去看小爱严！
一遍遍告诉他：即墨严，这是我们的孩子，她叫即墨爱严。
我永远都爱你的意思。
除此之外，她跟即墨煜每天还要来一遍虐狗行为。
为了防止即墨严捣乱，她让佣人做了个人形玻璃罩子一样的大盒子，一到虐狗时间，就将即墨严关进去。
那会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隔着玻璃，他眼睁睁地看着顾安然给即墨煜喂食、亲吻头发，擦嘴，穿衣服……
举止亲昵，不看她一眼。
玻璃很厚，媲美防弹玻璃。
即墨严的拳头一下下打在玻璃上，抓挠着，用脚去踹，玻璃纹丝不动。
顾安然心里一点也不比他好受，看着他疯狂的行为，很想立马把他放出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演戏，是假的。
婚礼定在明天。
这天是浪漫的烛光晚餐，地上放着一个个烛光杯，铺满了红色浪漫的花瓣。
奢华的法式长桌上，每一道菜都是顾安然亲手准备。
乐队拉起了演奏，灯光调节黯了。
顾安然穿着至脚踝的长裙，握着即墨煜的手，在地毯上慢慢地舞蹈。
一切美得像有梦幻的光晕在升腾。
除了在餐厅角落置放的超级大玻璃盒里，即墨严双手按着玻璃，死死地盯着她看着。
那双碧蓝色的眼，宛如野兽般对她虎视眈眈。
这几天，每一次她跟即墨煜在一起亲热，于他而言都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是酷刑。
他的脑子空白，但是看着眼前的画面，他知道每一件事都是他想跟她做的。
想抱着她，喂她吃饭，亲密地接近她，跟她跳舞……
想永远抱着她不肯放手！
而不是像个动物一样被关在这里，无人问津，看着她的甜蜜！
一曲结束，顾安然的眼泪涌到眼睛里了，又狠狠地逼退回去。
明天，就是结婚的最后一天。
每天对即墨严进行的刺-激治疗都比较有效果，明天成败在此一举。即墨严如果还是清醒不过来，恐怕一辈子都很难以治愈了。
看到顾安然的视线望过去，即墨严立即砰砰砰地砸玻璃。
顾安然僵硬着脖子，别开脸不再看他。
即墨煜牵着她的手，拉她到餐桌入座。
即墨严的手骨砸得生疼，气得心脏都要碎了……
咔哒。
即墨煜的手上打开一个钻戒盒子，突然单腿跪地面向她，很正统的求婚姿势：“小乡妹，我爱你，嫁给我！”
即墨严哐哐的砸玻璃声蓦然消失。
“我有一颗陪你到老的心！等你老了，我依然背着你，给你当拐杖，等你没牙了，我就搅碎了再喂给你吃。我一定等你死了以后我再死！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没人照顾，我不放心。顾安然，我爱你……”
顾安然僵硬地站着，看着即墨煜越说越红了眼眶。
明明只是一场戏，连台词都是事先演练好的……
可是他却入戏当真了。
长长的睫毛挂着泪水，即墨煜鼻尖酸楚，嗓音沙哑：“我爱你，我爱你！”
他没有资格娶她，没有资格向她求婚，甚至没有资格说――我爱你。
即墨煜嘴角努力扬起一抹笑意，眼里的光亮亮的。
就算是假的也好，他完成了一袭盛大的美梦。
顾安然单手掩住唇，看着即墨煜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整洁干净的礼服，这个求婚的动作很标致，他已经演练了很多遍。
她的心情震撼难受，觉得自己极其残忍。
两人长久地凝视着彼此，视线复杂，都很心痛！
空间里涌动着泪水的味道――
“嫁给我好吗，不管你是谁……”即墨煜拿出戒指，完成最后的仪式。
他幻想这一幕，已经有很多年了。
这枚戒指他也准备了很久了，幻想着她戴上去的这一幕，他也想过很多次，还在梦里看见。
真的变成现实，他也恍惚如梦。
事先就让佣人开启了摄像头……
这些天，顾安然对他亲密的每一幕，他都录制、拍摄下来。
几天的记忆，他可以骗自己，假装跟她过了一生。
他的生命就浓缩在这几天的精华里，没有她的每一天，都是不值得想、不值得回忆的，每一天都是单调的复制日。
可是他一定会活着，只要她还活着，他就舍不得她被人欺负，再受委屈。
什么多余的话也不用说，顾安然什么都明白。
泪水像钻石从空中滴下去，顾安然嘴巴张了张，想要告诉他――
她不值得他半点留念，他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新生活了。
可是她记起即墨严在看，这是刺-激他的最重要的过度。
紧紧捂着唇，用力点了点头。
“我愿意……我愿意……”
即墨煜握住她的手指，含着泪水笑了。谢谢你小乡妹，这个梦真的很美。
戒指套进她的指中，闪闪发光。
那钻石的璀璨射进即墨严的眼中，像尖锐的刀让他短瞬间失明。
他的脑子里好像看到另一个身影单腿跪地求婚的画面……
在医院的空地上，季泽川拿着草编戒指
即墨严的头部剧烈地疼，深埋在记忆中的隐痛被刺-激出来。
“啊――啊――――――”
即墨严发出宛如野兽般的低吼，用脑袋去撞玻璃。
顾安然吓得一愣，即墨严发出声音了？！
死死地按着头，他痛得在玻璃盒里四处撞击，完全不顾及力道会伤害到自己。
顾安然提着长裙，跑到盒子前：“即墨严，你停下！”
即墨严一边咆哮地吼，一边撞得玻璃哐哐作响。
不管顾安然怎么安抚他，他都仿佛听不见……
立即叫十几个仆人将玻璃盒拿走……
即墨严已经疼得倒在地上，抱着头，脸色铁青！
他仿佛看到玫瑰园里，他抬手握着手枪，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声！
又仿佛看到顾安然依偎在季泽川的怀里，告诉他，她怀孕了……是季泽川的孩子……
头痛欲裂！
第一时间叫来医生，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又七手八脚地将他送到楼上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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