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开学

卡修跟卢平后面的谈话暂且不提，他承诺会注意那只活了11年之久的斑斑，并且找个时机确认是否真的是小矮星彼得。

        俩人都知道，如果小矮星彼得当年没死，那么很多事也许并不准确。

        譬如小天狼星是否真得残忍地杀死了一条街的麻瓜和害死波特夫妇。卢平一直不敢相信他会真的做出这种事。

        入学那日很快就到了，卡修约好下个暑假继续雇佣卢平之后，又假借各种理由把一大笔不在交易之中的金加隆强行推给了他，他愉悦的看着狼人整张脸都在发红。

        跟第一次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卡修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来的。当时，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本书，虚幻而没有真实感。

        他是来的比较早的那一批，随着门口画像的指示去往礼堂找到格兰芬多的餐桌坐下等待。

        角落里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交谈着，麦格教授翻着学生名单进行一个检查。

        邓布利多带着新来的罗哈特教授珊珊来迟，那个教授穿着一身绿色的看上去华丽的衣袍，一头金色的细细打理过的头发，脸上挂着浮夸又有些油腻的笑容，卡修远远地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刺鼻的浓郁的香水味，令人窒息。

        但这足够能欺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毕竟他在书里写的那些油滑的甜腻腻的文字卡修实在是望尘莫及。

        礼堂里的学生逐渐增多，赫敏抱着书远远地就朝他打了个招呼，还有韦斯莱双胞胎，他们今年特别期待卡修的入队，毕竟他在飞行课上的表现他们都是知道的。

        “如果你来了，伍德就高兴坏了，毕竟有一个追球手就要毕业了。”

        “斯莱特林队可是要有大麻烦了，我们非常幸灾乐祸，哦不，乐见其成。”

        卡修客套了几句，但注意力一直放在门口，他迟迟没有见到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已经有俩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他还好吗？有好好按时吃饭吗？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联系斯内普，以他不太熟悉的社交流程中，没有缘由的打扰算得上是极为无礼了。

        对于朋友，他可以毫无芥蒂，但对于暗恋者来讲，他确实会自束了手脚。

        他不太希望对方爱上自己，但又确确实实渴望这一份爱意，即使爱情本身是残酷的，互相折磨的。

        斯内普还是出现了，他还是那副样子，身形枯瘦，皮肤灰黄，眼睛同初见一般深邃空洞。只是在他的视线对上卡修之后，卡修清晰地看见那人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在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斯内普没有找到那该死的救世主之后，又拖着衣袍出去了。

        所有人准备就绪后，麦格带着一大批神色紧张的小萝卜头进来了，按照仪式进行分院工作。

        在座的所有人，只有哈利和罗恩不见踪影。

        赫敏显的有些焦躁不安：“他们不会是忘了今天开学吧？不可能啊？”

        直到所有人分完院之后，麦格肃着一张脸匆匆离开，然后是邓布利多。

        “好像是真出什么事了……”赫敏喃喃自语，只有坐在旁边的人才能听见。

        格兰芬多来了新的小伙伴，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儿金妮没有辜负他们家的传统，也是个小格兰芬多，不禁让人感慨世上真有此奇怪的遗传。

        金妮长得很可爱，即便还没长开，也能窥到日后必定也是个美人，她先是寻找了一下什么人，发现没有的时候恹恹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闷闷不乐。

        俩双胞胎在后面偷着笑。

        赫敏对金妮很有好感，一直拉着她安慰，像个大姐姐。

        有些消息灵通的机灵鬼已经知道了些许内幕，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救世主哈利和罗恩开了一俩会飞的汽车来学校，并疑似要被开除。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一些斯莱特林们已经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德拉科对哈利依旧没有放下芥蒂，但他还是收敛了一些。

        赫敏原本就蓬松的头发此时看上去更乱了，她明显地有些慌张：“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

        “冷静一些，”卡修看上去非常淡定，“邓布利多校长不会允许他们退学的。”

        只要黑魔王还在，那位预言中的救世主就一直会处于保护之下，斯内普也是清楚的，只是他是真的讨厌哈利。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回来了，卡修撑着脸，原本看上去懒洋洋的眼睛精神了不少，他的视线反复在对方的脸、领口和手上来回勾丝，一旁的赫敏表示简直没眼看。

        斯内普注意到了，但根本不理他。

        瞥了一旁笑的整张老脸都起皱纹的邓布利多和左边浮夸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斯内普的心情更差了，他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里面根本没喝的水溅了出来，右边的弗立维心惊胆颤地躲了一下，施了一个除垢咒。

        他猛地站了起来，大步离开，门被带起的气流砸的哐当响。

        还没领会到魔药教授可怖之处的新生瑟瑟发抖，就连老生都有些心有余悸，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他怎么了？”赫敏试图从卡修这边得到答案。

        “也许……是被哈利气到了。”

        他也不知道。

        饭后，卡修单独找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约定好三天后再到他的办公室交谈一些事。

        好消息，哈利和罗恩相安无事，只是罗恩的魔杖惨遭折断，看上去不能用了，他哀嚎了一声，试图用魔法胶带修补一下。

        “妈妈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杀了我的，梅林啊！”

        赫敏训了他们俩一顿，罗恩脸都绿了，她仍然余怒未消，也许更多的还是担心。

        吼叫信虽迟但到，韦斯莱夫人生气地臭骂了罗恩。

        上午是草药课和变形课，曼德拉草某种意义上来讲着实能令人发疯，卡修认为还是《饥荒》里的那款同样会叫的可爱一些。变形课上只有卡修是不仅没有遗忘反而进步了不少的，毕竟他在暑假有一个不错的老师，麦格非常高兴地夸奖了他。

        至于罗哈特的黑魔法防御课讲来真的让人无语，但赫敏就很崇拜他。

        “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我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们读的怎么养，领会了多少……”

        那是一张能作为人设设计的卷子，仔细一看，通篇写着“吉德罗·罗哈特”六个大字。

        卡修表示，他有些想奇洛了，起码那人没有那么多废话。

        “吉德罗·罗哈特喜欢什么颜色？”

        “绿色。”

        “秘密抱负是什么？”

        “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

        “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和女鬼在一起。”

        …………

        仗着英国人听不懂，卡修一顿瞎写，写完之后自己都想笑。

        半小时后，罗哈特把试卷收上去，当着全班同学翻看着。

        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后，罗哈特终于放出了这堂课的重头戏——康沃尔郡小精灵，并且试图指挥学生把他们抓起来，但就连他自己都是狼狈不堪。

        卡修看了罗哈特一眼，意味不明。

        原来是你啊，游戏里天天让我们打小精灵的罪魁祸首。

        他站在角落施变形咒，逮到一只是一只。

        等到下课铃响其他同学都跑出去之后，罗哈特把烂摊子丢给了他们：“啊，我请你们三位把剩下的这些小精灵抓回笼子里去。”

        卡修听到哈利磨牙发出的滋滋的声音。

        “你能相信他吗？”

        “他也许是想给我们一些实践的机会？”赫敏不确定地说道，她原本的好印象现在裂开了一条缝。

        卡修逮着一串被变形的小精灵粗暴地关回笼子里，瞅了赫敏一眼：“别傻了，那都是骗人的。”

        终于到了魔药课，卡修老早就等在了地下教室里，熟悉的人知道他绝对兴奋极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一下那人，自从上个学期的最后他被斯内普回绝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了。

        ——“出色的卡蒙斯先生竟然想在学了几招简单魔法后就试图掌握黑魔法，我该说他勇敢呢还是不知死活？”

        那人黑沉沉的眼睛扫视过卡修，带来一股浓重的压迫感，“还是你认为你能抵抗住黑魔法的诱惑而不会损毁心智？”

        卡修能感觉巨大的鹰钩鼻顶在他的脸上，那人周身的怒意像是隐藏在平静表面下危险而暗藏汹涌的深海，咆哮着随时能把倚靠着孤木的旅者卷入其中。

        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我……我不是，我只是想要保护你们的能力。”

        “他们并不需要保护，格兰芬多该死的好心不如先想想怎么不让自己受伤吧。”斯内普把人按在床上，被子一盖，把人整张脸蒙住，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想到了自己，在沉迷黑魔法之后做下了一系列错事，无知地杀死了麻瓜，对生命漠视，直到间接害死了莉莉。如今幡然醒悟，做下的错事却再也挽回不了了。他不希望有人走上自己的老路，虽然即使再来一次，斯内普还是会去学黑魔法。

        至少卡修不行，斯内普意识到这个人并没有纯粹的善恶倾向，他不是整天傻笑的波特小子，他是会走向歧路的。

        记忆回到现在，斯内普已经在台上盯了他很久了。

        “也许有些人认为他已经足够聪明，连我的课都不需要听了，是不是？卡蒙斯先生。格兰芬多扣20分。”

        卡修低下了头，脚无意识地扒着地面，赫敏担心地看着他。

        实践期间，卡修一言不发，专心做着自己的事，视线偶尔会转到那正在转来转去抓人错误的那道黑色身影。

        原本激动的心情被一下子浇灭了，他的嘴里尝出了淡淡苦涩。

        斯内普从一进门就看到他了，一个暑假过后，那个爱笑的小混蛋还是那么出色夺目，他的周围总有很多人围着，就像当年的卢修斯一样，但他比卢修斯那个爱炫耀的家伙好多了。

        他偶尔能在课间路过的时候看到对方笑着跟一个女生说话，好像是今年刚入校的金妮·韦斯莱，长得确实漂亮，但还是差了一点。要么就是令人牙痒痒的波特和他的俩个小伙伴，偶尔还会有韦斯莱家的捣蛋鬼二人组一人一边拉着聊天。他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故意放大了脚步声。

        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斯内普抿了抿唇，沉默地离开。

        听说波特收到了一对毛绒玩偶，是卡修亲手做的……

        ——该死的，我不想听！

        这群小巨怪为什么能那么吵！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斯内普不会承认，他觉得那混蛋在和别人笑的时候刺目极了……

        更不会承认，他感到嫉妒，心里像是一只毒蛇在叫嚣着挣扎着，试图脱离锁链，露出尖锐的毒牙。

        ……他就知道，他不应该奢求温暖，自己只是一个刻薄阴沉的，又从来不给好脸色的声名狼藉的魔药教授，谁会喜欢这样的人呢？他说的最喜欢我只是一时怜悯罢了。

        可他偏偏信了，于是俩个月收不到一封信。

        ——终究还是被遗忘了。

        那滋味不同于当年被詹姆他们戏耍差点丢了性命，像是被搅动着胃，晕眩而难受。

        ——何必呢？何必要欺骗我呢？

        斯内普的眉宇间染上疲惫，他想蜷缩回自己冰冷的地下室了，即使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株风信子勉强增添了几抹亮色。

        下课铃响，男人沉默地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去，黑袍病恹恹地拖在地上。

        微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可他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地走向一条向下的黑路。

        在他打开地窖门将要进去时，他被人拦腰抱住了，那人温热的呼吸触及着他的后背。

        “……你讨厌我了吗……”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那是什么？强行挽留他的圣歌吗？

        斯内普悲哀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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