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如往常

接下来的几天，卡修和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关系逐渐回暖，路过的同学也依旧乐意主动和他打招呼，卡修又变回了格兰芬多新生里的风云人物。

        卡修波澜不惊，礼貌地收下他们的好意，闭口不提之前的种种不愉快。

        抛开种种，卡修又回归了课堂—图书馆—地窖的三线一体生活，并成功俘获了弗立维乃至麦格的关注。

        魔咒课后，卡修总会花一点时间留住弗立维教授，然后询问不在一年级学习范畴里的魔咒。

        “这招冰冻咒似乎极难控制范围和程度，有没有办法让它根据我的想法来缩小范围？”

        弗立维教授总是笑眯眯的，他很乐意指导好学的学生：

        “你可以调整一下手势，通过微小的偏差来控制魔力的输出，这可需要足够高的熟练度。”

        麦格教授虽然不反对学生学更高级的知识，但她会严肃地告诫你：“不要私下尝试高级魔咒或者变形咒，会出现比较严重的后果。”

        比如说幻影显形，没有通过幻影显形测试的巫师，一旦使用极易造成造成人体分离的后果。

        然而斯内普就很不一样了，每次去他的办公室关禁闭，总能被他狠狠嘲讽一句“爱出风头、骄傲自大的格兰芬多”。

        对于他在魔药课上的平庸表现，斯内普表示分外不满。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猫头鹰像往常一样拥进礼堂，哈利收到了一把扫帚。

        “光轮2000！”罗恩羡慕地感叹道，“我连碰都没碰过。

        哈利看上去高兴极了，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打开包裹了。

        一只从未出现过的有着漆黑的羽毛的猫头鹰带着一封信，停留在卡修面前。

        我的信？谁会给我写信？

        卡修有些疑惑地取下了信，信上写道：

        “亲爱的卡修·卡蒙斯：

        很抱歉听到你父母的死讯，作为你仅剩的亲人，我想我有义务成为你新的监护人。

        ——你的表舅：莱恩·特达尔”

        一个关系差了八辈子远的外戚？卡修记得他在原主父母的葬礼上并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在这个时间段跳出来说要当监护人？

        卡修早就脱离了不谙世事的年龄，自然知道对方的图谋。他心里微嘲，又是一只豺狼。

        他随手拿起羽毛笔，在回信的纸上勾勾画画了几笔，大概意思就是：“我谢绝您的好意，但我认为自己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您太过操心。”

        猫头鹰拍拍翅膀飞走了，但卡修明白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看来寒假得回去一趟安排妥当才行。

        “走走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观赏一下这把飞天扫帚吧。”罗恩小声嚷嚷，他等卡修回完信后才按耐不住地拉着卡修他们。

        “没事吧，那个写信的人会很麻烦吗？”阿莱坐的离卡修很近，虽然并没有看过信的内容，但他从卡修漫不经心的态度中能窥见一二情绪。

        “不会，只是个令人生厌的麻瓜罢了。”

        大好的时光总会迎来不速之客，譬如半路跳出来的马尔福。

        卡修敢信马尔福身上一定带着‘波特追踪器’。

        “让我看看，是一把飞天扫帚？”德拉科从哈利手上抢过包裹，摸了摸，心下了然，然后又把包裹扔回给哈利，脸上混杂着嫉妒和怨恨的表情，“你等着挨罚吧，波特，一年级学生是不允许带飞行扫帚的。”

        好像想到了哈利·波特被处罚的情景，德拉科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

        罗恩按耐不住了：“这可不是什么旧型扫帚，这可是光轮2000只。马尔福，你家里好像有一把彗星260吧，那是挺耀眼的，可它跟光轮比起来可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你怎么知道，韦斯莱，你连半个扫帚把都买不起。我猜你和你那些兄弟不得不一根枝子一根枝子地攒吧？”德拉科凶狠地回敬。

        罗恩和他相互怒视着对方。

        这是啥？小学生吵架吗？卡修有些啼笑皆非。

        弗立维赶来救了救场，解释了扫帚的由来。

        看到德拉科明显难堪和迷惑的表情，哈利和罗恩都忍着笑。

        在离开的时候，卡修跟弗立维闲聊了一会，扫了一眼德拉科，他的眼圈似乎有些泛红，明明身边有俩个人跟着，却仍然显得落寂。

        还是个孩子呢……即使再怎么顽劣。

        卡修故意放大声音，激起了德拉科的注意：“我想，家世显赫的马尔福肯定不会看得上一个普通的光轮2000吧！”

        德拉科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然后又反应过来狠狠瞪着卡修。

        然后就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仿佛有着无尽翠波的眼睛，默默红了一张脸。

        “我是否能请得动卡蒙斯先生那总是想要一飞冲天的脑袋，思考一下怎么把他手下的魔药做的更加精细，才不至于他总是那一个残次品来糊弄他的老教授。”

        卡修正顺时针搅拌坩埚里即将完成的魔药，纵使他平时再怎么波澜不惊，这时也是有点麻了。

        他总算知道对方的报复心有多么严重了。

        我说，不至于吧？

        斯内普嘴里说的残次品在别人看来结束称得上优秀，毕竟是按照教科书上步骤丝毫不差地来做的，但在他眼里就是分外不满意。

        “魔药这门技术从来不是照抄硬搬才能学好的，像你这种无法领会其中美妙的蠢货来说，也许会抄是你和猴子的唯一区别。”斯内普冷冰冰地说着，他这几天就几乎没给过好脸色，虽然之前也压根没见过他真正有心情好的时候。

        啊对对对，卡修无奈，真不是他不想创新。

        他记得他上次想在一个步骤上作出改变，结果差点炸了整个办公室，惹得斯内普愤怒地对他吼了半天。

        “嘛……斯内普教授，你卑微的学生恐怕在魔药上没有什么建树了，能否在魔咒上多给他些建议。”卡修把坩埚里的魔药倒进玻璃瓶之后，瞅了一眼斯内普一如平常的阴冷的神色。

        “在这点上，卡蒙斯先生倒是有自知之明，但不要忘了，魔药课可是你的必修科目。”斯内普假笑。

        关禁闭的时间久了，卡修也学会和他互怼了。

        在相互毒舌的时间里，总能让卡修忆起非常久远的已经模糊的往事，那几乎是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光。

        终于能自由活动的飞行课上，卡修骑着扫帚在高空中慢悠悠地飞着，他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因为能感觉到扫帚和它几乎是融为一体的。

        身处高空，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处于禁林深处的一条小湖泊，还能看到旁边正喝着溪水的圣洁的独角兽。卡修整个人几乎是愉悦的，他想起了雪山、山地和悬崖，想起第一次飞行着穿过其间的兴奋感和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混身发热的刺激。

        纳威自从第一次飞行课后，对骑着扫帚飞行有了极大的阴影，于是他只敢缓慢的低空飘荡。

        卡修心情尚好，一转扫帚飞速下降，停留在纳威身边。他记得这个人还算善良腼腆，在被排挤的那段时光里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背地里贬斥自己，并且和平常的态度没啥俩样。

        “需要我带你飞上一把吗？”卡修很是礼貌地询问。

        “不……不了。”纳威惨白着个脸，没有人的青春梦里会不想真正飞向高空，只是……他握紧了身下的扫帚，“就不麻烦了吧。”

        卡修当然看得出来对方的渴望，但也没强求。他仔细思索了一阵：“我有个办法，能让你看到我所看见的景象。”

        “空想虚相。”这是卡修从混淆咒里开发出的一个咒语，其中也有弗立维教授的帮忙。

        他还记得当时那位教授很是激动地大喊：“天才的创意。”

        空想，即为一个人的思想力所能想象出来的事物；虚相，即是假象。意为，我用自己的思想给你创造一个虚假的世界。

        纳威眼前尽在咫尺的绿地变了，他好像身处在高空，脚底是缩小的霍格沃茨，他看见了卡修眼中的禁林，还有成群结队从他身边飞过的鸟儿。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在尽情遨游于其间天地。

        幻相消失，他仍是在离地不远的低空，这让他感到了极大的落差感。

        但是……纳威看向了卡修：“谢……”

        卡修将一根手指放在唇间，道是不用感谢。

        “哈利，我们来比个赛如何！”他向着哈利招了招手。

        哈利欣然应允。

        一场比赛下来，俩人皆是满头大汗，不过卡修的状态还好很多，似乎颇有余力。

        “我越来越期待和你成为队友了。”哈利喘着气说道。

        卡修没回话，只是微笑。

        “我记得你不是去训练了吗？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个哈利就兴奋极了：“魁地奇真是个神奇的运动，伍德学长说我非常出色，我一定会和格兰芬多院队拿下今年的魁地奇比赛。”

        “那我可要好好观赏了。”

        “当然，你必须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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