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期待未来

昭华离开的这一晚，苏子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郡主的不强求，不逼迫，不诉说，让没有记忆的苏子墨凭心去做决定。卫清婉看着事态是这样的发展，内心感叹道，好自信的一女子，她难道真的不怕她的这位故人从此留在这里嘛。

        昭华不是不曾怕过，当最坏的结果摆在面前，若你能够选择接受的话，那么其他任何事都将不会影响到你。

        在客栈的这几日，没有吵闹，没有打闹，没有伤心欲绝，亦没有歇息底里，只是平平淡淡地相处，珍惜和你再见的日子。

        上天还是厚待这对夫妻的，苏子墨虽失了今世的记忆。但老天爷却把前世的记忆还给了他。

        前世，嘉禾二十七年的卫家

        江湖路上，风风雨雨不断，马有失蹄，人自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苏子墨被人设计，上了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上。偏偏自己浑然不觉。也正因为此事，苏子墨才会厌倦江湖。

        而这擂台，正是卫家大小姐卫清婉招婿用的。

        江湖水本就是混的，外人一头栽进去，想试深浅哪有这么容易。

        明面上是招婿，暗地里不过是一场演戏。

        让江湖世家么看看，卫家未来的继承人不输任何人。这只是第一步。

        可没想到，苏子墨胜了，负有盛名的墨公子，他胜了在擂台上比武的世家小姐，这也意味着卫家没有强大到可以战胜任何人的地步。

        家族的荣耀与尊严不仅仅是在朝堂，还有武林。

        所以，苏子墨与卫清婉暗地里达成协议，既然你胜了清婉，便是与江湖赫赫有名的卫家有了牵扯。江湖中名声从来都是伴随着鲜血而成的。卫家的声望来得又怎会简单，而卫清婉想要护着这个威名不坠，又要付出多少努力。

        暗地里虎视眈眈的人士不在少数。

        既然，苏子墨从一个局外之人，来到此局之中，卫清婉又怎么会放过？

        不到事情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苏子墨便一日不得安生。

        “卫清婉，对不起，是我招惹了你。”苏子墨一直记得。

        “苏子墨，你还是那么善良。”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卫清婉心机手段都不缺，武力值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又岂会将一场比武招亲放在眼里。

        无非是以此为契机，再加上几年前卫家救过你的恩情，让你不得不站在卫家这一面罢了。

        苏子墨这个门面，卫清婉用得真的是非常得心应手。

        江湖势力的扩充，不止明面上，还有暗地里。许是卫家大小姐一眼就瞧出，这墨公子一生都走在光明正道之上，所以许多事都瞒着进行，譬如建了一情报根据地，更是建了一杀手阁。

        这两处地方的人行事，有些偏激，踩了某些人的底线。此事被捅到了苏子墨的面前，苏子墨知道自己做了帮凶，不敢置信，亦无法原谅。

        “卫清婉，我竟是不知，你还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苏子墨，你别忘了，自己是在谁的地盘上。”那时的卫清婉不屑解释，或许自己手段偏激了些，但很多人其实是罪有应得的。只是，如此是省事了，却会让人误解。身处江湖之中，本就是非缠身，再加上江湖传言害人不浅，可不就成了个大魔头。

        “你这是在威胁我嘛？”苏子墨的眼神是激愤的，他不敢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害了很多无辜之人。

        苏六幼承庭训，走到今日，期间诸多无奈，到今日方才明白后悔的滋味。

        人生路难走，江湖路更难行。

        明白这世间并非黑白分明的，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又怎么敢信自己是对的。苏子墨感觉自己坠入了黑暗之中，离光明很远很远了。

        “你我之间，信任度太低了。你不信我，今日我便放你离开。机会只有这一次，苏子墨，你记住了。你不欠卫家了。”卫清婉有些疲惫，游走在正邪之间，全靠自己心中的那条底线。而如今，连自己的盟友也要弃自己而去了。

        虽然，最终卫清婉放苏子墨离开。但不查明白的苏子墨又怎会甘心？他不能接受自己会是祸首。所以在前世的卫清婉不知道的地方，苏子墨仍然在寻找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要搞清楚，卫家这段时日究竟做了什么。

        正是在这些查探的途中，苏子墨看了太多太多的阴谋，见识到了人性的险恶与善良。人真的是复杂与矛盾的个体。

        苏子墨在暗地里关注着卫清婉的所作所为，见证着卫家的一路辉煌，并未造成难以挽回之事，才真正放心，这是卫清婉不曾知晓的前世。

        期间纵然有误会，但结局终归是好的。

        而这一世，卫清婉遇上苏子墨的时间变了。卫清婉自己破局而出，守护卫家，大是大非上与前世一般，从不含糊。顺手救了战场上失踪的苏子墨后，将其带到了这个客栈安置。

        有那么一刻，卫清婉在想自己脑海中的一切记忆，是不是自己的臆想，今生才是唯一的真实。

        “无名，卫清婉从未后悔在生命中遇上过你，虽然你是清婉生命中的过客，却是清婉人生路上的一盏明灯。”

        卫家与苏子墨的关系止于前世，而卫清婉与无名先生的联系，却是刚刚建立。

        这份联系，比之前世，是脆弱的。

        一个将来居庙堂之高，一个如今处江湖之远。

        因为他们追求的东西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卫清婉时时刻刻被卫家束缚着，心甘情也愿。

        而苏子墨呢？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可以一个人去追寻，去探索。

        客栈门前

        待苏子墨向掌柜的辞行，问其，“要往何处而去？”

        答，“一个需要我的地方。”

        此时的苏子墨，知道北疆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与她一同保家卫国。

        在他的认知里，他们是知交，是挚友，是江南十年光阴的见证者。昭华知道苏子墨的理想抱负，和那一句被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未来，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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