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上东雾山

贺警官观察着祖孙俩，看着差不的时候开口道，“大家都别争了”

        “陈老爷，既然您现在已经和本镇命案有所牵扯，那么离去的时间就要再缓一缓，要配合一下调查的，你认为呢”

        陈老爷看着贺警官，才缓缓开口道，“应该的，我们暂时不会离开，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返乡住下的，没成想碰上这样的事情”言语中表明自己和案件无关，却又愿意配合调查，让人怎么看都是个通情达理的和蔼老人。

        陈老爷又对着孙儿说道“循儿，遇事不要急躁，我们即无过错，匆匆走了才会落人话柄，听我的安排就是”陈循一脸不情愿，也只能支吾了声应了。

        “麻烦警官派人送我们回旅店，这段时间要保证老爷小少爷的安全，日后必有重谢。”李管家上前说道，声音洪亮故意说给众人听得。

        贺警官见陈家人配合，便不多为难了，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没有问题，长平镇是小地方，没发生什么大事，大家一时情急也是有的，都没有恶意的”。说完就让警员送一行人离开了警局。

        等警局安静了下来，费廉这才得了空瞪着宁清道“你们又来凑什么热闹”

        “镇上能走动的来了大半，我们为何不能来”宁清嘟囔道，贺警官不等他们继续拌嘴，拉几个人上门去宁家。

        车上申新新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宁源事先设好的局，也是昨日下午在书房商量的结果，一边让大头带着人去闹事，等所有人都到警局后，进到陈家祖孙住的地方查看一番，若是有什么痕迹物件也能翻看出来。

        “他是自己去的吗，不是吩咐人”宁清惊讶的问道，她父亲岂止是不爱出门，从不往人多的地方去。

        “那还不是因为你”费廉看了眼宁清，想着怎么把她两掺和了进来，不但宁源受了怀疑，连累他都挨了冷刀子。

        “万一被人看见了或是捉到了怎么办”

        “放心吧，若是我有他的身手，就换我去了，躲几个人没问题”

        张伯远远见了几人笑着道，“先生让我沏了好茶，等警官来呢”，说完就招呼几人进去。

        贺警官熟门熟路，道了声谢就快步走入屋内，还未坐下就开始抱怨道“阿源你这倒是清净，我在警局被叽叽喳喳吵了一上午”等坐下了口水继续说道：“酒店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我等不了慢吞吞回话的人，怕他们说的不仔细，漏了啥”

        宁源等众人都坐好，放下手中茶杯，开始说了起来，“陈家祖孙住的是单独的院子，今日还是留了两个人在院子里看着，陈老爷房间摆设奢华，东西都不是酒店里有的，应是从家中带来的。衣物器具也都看了下，没有特别的地方，除了那个送去修理的箱子，单独放在一旁，样式像有些年头的，里面没放东西。”

        “那陈循的房间你可去了”贺警官问着。

        “房间很简单，除了衣物基本没什么自己的物品”

        “那倒也对上了，那小少爷觉得住不惯，想着回家呢，这陈老爷带了不少东西，看来是有要回乡的意思，两个人从今日的谈话上也没什么破绽”贺警官思索着说道，感觉线索好像又没有了，叹了口气。

        “只有这些吗，不应该呀”宁清想着什么似的走神，申新新轻轻碰了她，将宁清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楞了下说道“陈家少爷不对，是老爷”

        费廉见她半天都没说下去，故意笑话道，“什么少爷老爷啊，小清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宁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哥，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说陈家老爷的房间很奇怪，说是妻子去世，祖孙两个房间竟然都没摆上灵牌，要知道那个年纪的人是很在意这些的”。

        申新新不懂这其中的含义，试探问到“会不会是还没做好”

        费廉也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不会没准备的，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还未离世时，身后所用的物件都是早备下的，不会等人都死了这么久都还没准备，而且阿源都说陈老爷的房间摆设奢华，这时精细着衣食起居呢，今日大头提到山上的棺椁，他孙子十分着急生气，他倒是全不在意的样子”

        “会不会是是老夫妻感情并不好，让去南城打听的人还未回来，不然也许能知道是什么情况”贺警官急着回去看看，宁源起身送他，两人在院子悄声说着什么，见贺警官皱着眉摇了摇头离开了。

        “你刚刚和贺叔叔说了什么，要背着我们才行”宁清忍不住问

        “是啊是啊”费廉跟着应和着。

        “提醒他注意一些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宁源敷衍回答。

        费廉还要再说，被张伯在耳边悄声说了句，惊讶的张大嘴巴后露出嫌弃表情。

        “到底是什么呀，张伯你来说”宁清不依不饶，费廉连忙制止，“别说这个了，的确是不紧要的。”。

        宁源拿起书要躲上楼，宁清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竟拉住了他。

        “我说了不重要的，清儿，你就别问这个了”宁源被抓着衣服竟有些着了急，脸上十分尴尬，他朝张伯使了个颜色，张伯连忙上前劝阻。

        最后给宁清闹得没有办法，支支吾吾的说了，宁清听后红了脸，皱眉骂道“真不要脸”，丢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就上楼了，任凭这申新新后面怎么叫都不理。

        张伯当然知道这句话不是骂他的，无奈得摇了摇头，费廉担心申新新来问自己，也借口书店有事溜走了。见张伯也躲着她，又不可能缠着问宁源，申新新只能放下好奇心将此事作罢，信了那句是不重要的话。

        陈老爷一行人回到旅店，陈循开始劝说祖父，“爷爷，这里实在不能多待，你也看到那些人了，像吃人一样。等结束后您和我们回南城可好”。想着祖父不顾家中亲族反对把祖母带回来安葬已经十分不妥，现在又被这一群不知来历的人纠缠上了，心中只觉十分不安。

        陈老爷听此话侧过身去，语气十分坚决的说“等过几日李叔会送你回去，你好好的和你父亲学做生意，这里的事情我自有主意”。

        “可他们嘴巴不干不净的，你在这边长住，他们到时候常常找麻烦”

        “循儿，你怎么如此婆妈，何况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陈老爷训斥着，眉心皱了起来。

        陈循不愿因这事惹祖父生气，祖母刚过世，祖父这几年的身体也大不如前，这也是父亲同意让祖父回来的原因。

        可能回这里就是他的心病，这几日看起来气色的确是好了不少，忙换了语气顺着说“我都听您的，但您别急着赶我走，我总要看到都安顿好才回去。”

        陈老爷露出满意笑容，脸上恢复了对孙子的慈爱神情，“循儿，万事我都有数，你就别担心了”等陈循离开后，陈老爷喊来了李管家，吩咐道“老李，你准备下，我要去趟山上，这都被那群人耽误了大半天了”

        李管家一脸为难得劝说道“老爷，这大白天的人多眼杂，现在上山不又给了那些人话柄吗，要不等天黑了，寻个机会再去，都修缮的差不多了”

        “真是害人”陈老爷气的重重的拍了桌子，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不信那些鬼怪的，等天黑后，陈老爷换了身衣服，只让李管家悄悄跟着，趁着夜色匆匆前行。行置山脚，让李管家原地等着，李管家知道他家老爷固执的很，半点也听不得人劝说，加上祖坟也就在不远处，便应下了。

        陈老爷借着月色前行，这条路他年轻的时候走过无数次，加上最近经常上山，更是熟悉的很，可毕竟也年轻了，一天奔波疲累让他走几步便休息一下，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慢慢跟上了他。

        申新新原本在房中思考案件细节，感觉陈老爷和陈循的眼神没有躲闪，如果说一个久经商场的老人能掩饰情绪，可那年轻人看着是冲动的性格，长得正气也不像是有诡谲心思的人。想了半天只能叹一口气，不行不行，便又逼着回忆了一遍细节。

        书房的传出了谈话声，申新新这几日的早醒让她发现，只要沉下心来，在安静夜晚或凌晨时，远处的细微声音都变得清晰，可白天好像又和平常一样。她起先以为是自己多想，直到仔细问过宁清可有听过鸡打鸣的声音，宁清表示很远的农户人家才养着。

        “先生，他们计划等天黑上山，刚刚回来说，这时候差不多了”张伯到了二楼书房悄声说着。

        “好的”宁源将看了一般的书放回抽屉，收拾起来。

        张伯想了想到说道“先生不必亲自跟去的，他们身手也不会被发现”

        “不用，你先去歇吧，留上门就行”

        等看着宁源下楼后，申新新也悄悄跟上了，她趁着张伯没留意的时候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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