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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明争暗抢


快到八月时,庆仁帝亲自去离京都不远的行宫将太后接回来一起过中秋,太后初时不肯回来,道自己在行宫冷住惯了,就喜欢清清静静的。庆仁帝劝道:“过了中秋和老六的大婚,就是母后的千秋华诞,不光宫里就是朝中好多重臣的家眷都准备着进宫向太后献寿礼呢,您要不回去,岂不冷了臣子们的心。再说您多少钱没在宫里过过节了,儿孙们都掂记着,特别是今年老六大婚,以前,你在宫里时最是掂念老六,如今他要娶媳妇了,您不回去看看孙媳妇。”太后被庆仁帝说得心动,才跟着回了宫。

        其实,太后除了一个早夭的女儿,满朝的皇子、皇孙就没一个亲生的,哪还会有人掂记她呀!只是庆仁帝还算仁孝,太后也不想皇帝为难,再说,即使都不是亲生的,但太后对恒王李辰景却是自小就喜欢,恒王小时候也不常入宫,但每次去,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都喜欢得不得了,后来恒王生母死后,太后更是将他接近宫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自恒王十岁去了军营,祖孙俩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恒王得胜回来后到去行宫看望过太后几回,大婚的事倒也提过,只说寻了一户家势不显的姑娘,聘为了正妻。太后如今已这年纪,再活又能活几年,对于这个素为蒙面的孙媳妇还真想见一见。

        而准嫁娘杜文玉对于此却是一无所知,她正忙着赶嫁妆呢。几天前,阮夫人将给文玉的陪嫁定好了,除了银子之外,一些必要的人手更是不可惑缺,紫滕和依兰跟文玉一起长大,是紫淑和华兰出嫁后,文玉不可惑缺的左膀右臂,自是要跟着,可嫁王府,两个丫鬟哪够,又添了姜婉和黄蓁,两个丫头如今都十一二岁的年纪,又被紫淑带在身边调教了近半年,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将来紫滕和依兰出嫁后,正好能顶大丫鬟的缺。紫淑做为已成了亲的妇人,只好以管事媳妇的身份陪嫁过去,杜谨自是要跟着,华兰和卢大江被调至京都帮着管理文玉在京都的陪嫁铺子,李妈妈和杜方自动请缨,要跟了文玉,阮夫人也准了。梳理了几遍,阮夫人觉得没问题,又让杜文远夫妇帮着过了眼,三人都一致认为没问题了,才将名册拿给文玉看,文玉仔细斟酌一翻,觉得这样的人手搭配正好,也无疑议,陪嫁的人选就这么定了下来。

        出嫁的一应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件,按宣州府的规矩,其他东西可由别人代劳,但夫婿婚后换穿的第一件贴身衣物必须要新娘子亲手缝制,这却难坏了文玉,她平素最讨厌女红,一个袖子她都能缝制半个月,更何况一件衣服,时间又那么紧,她本想打个商量,请了绣娘来做,可奈何阮夫人死活不同意,同时还下了死命令,不许丫鬟们代劳,违令者重罚。看着文玉为了这么一件衣服弄得愁眉苦脸,文玉的大嫂陈氏心有戚戚焉,她女红也不好,那时她的时间比文玉如今还要紧,也是出嫁前熬了几宿应赶至出来的,为此手上没少戳洞。当陈氏将自己手上为杜文远赶至衣服戳出来的伤痕指一一指给文玉看时,杜文玉心里平衡了。

        正当文玉为了那件衣服苦战时,衣服的主人却私下约了她见面。当然,这个见面是要背着人的。

        事到如今,文玉也不能不见,出嫁从夫,那就是自己将来的顶头上司,自己还是小心应对着好。再说除了宝哥儿满月宴随了礼过来,自己府上跟恒王府就没什么走动了,怎么看也不像要结亲的样子,他此时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让次自己去送信的事,可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再说又隔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有反应?不管文玉心里怎么猜疑,还是如约而至。

        他们这次见面的地方,不再是宝庆楼,而是一处偏僻幽雅的酒楼,刚到酒楼下了马车,文玉一行就被七拐八拐地带至一间位置绝佳的包厢,李辰景早已坐在里面候着了。

        丫鬟和随从留在了门外,文玉只身一人进去。

        “见过王爷。”文玉向李辰景躬身施礼道,礼不可废,即使他们即将成为夫妻,也不得不如此,虽说,未婚男女在婚前见面不合礼数,但文玉觉得自己还是礼貌周全些好。

        “不必行礼了,坐吧!”李辰景很是随意,好像约文玉来并没有什么要事,随手指着自己的下首道。

        文玉瞥了一眼那位座位,离主位很近,离这么近估计自己会不自在,于是自作主张地,选了隔了一个位子的椅子坐下。

        李辰景眼角扫了一下自己刚指的位子,又瞅了瞅文玉,没说什么,只是自己身边坐到了自己刚指的椅子上,“不是是夫为天吗?你好像对我的话并不怎么放心上。每次都坐的离我那么远,我有那么可怕吗?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胆子大的很呢!”虽是怪罪的话语,语气中却全无怪罪之意。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这么久的事了,王爷竟还耿耿于怀!”要说怕,文玉倒也不是真怕他,只是处在她的角度,总怕因自己的言行给家人带来祸事,那就得不尝失了,是以每次见李辰景之前,她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要谨言慎行,要谦卑有礼,不要争口舌之长短,只是心理建设做得再好,现在李辰景一主动挑明话题,文玉不由自主地就随棍而上,那点担忧不知不觉间就跑得没了影,转而像口中含了石子,说起话来崩的人浑身生疼。

        “我什么时候耿耿于怀了?我是想说你态度前后不一,怎么就成了耿耿于怀了,我要耿耿于怀,上次就不会帮你了。”李辰景不知不觉间被带偏了话题,又说到了别处“上次那个‘将计就计’还不错吧,要不是本王出马,只怕你都要被吐沫星子给埋了。”

        “上次的事,多亏了王爷,可事情却也因王爷而起,如此一来,功过相抵,也不用谢了。”杜文玉没好气道。

        “怎么又是因我而起,明明是我帮了你,怎么反而成了我的罪过。”李辰景显然理解不了杜文玉的思维。

        “要不是因为谢小姐喜欢王爷,怎么会随便让下人说那些抵毁我明誉的话,难道不是因王爷而起。”文玉据理力争道。

        “话不是那么说,你要是跟那个吴凤起毫无瓜葛,又怎会无风起浪。”李辰景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跟吴先生君子之交,亦师亦友,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有什么怕人说的,就算之前有婚约,你也是清清楚楚的,我们的解除婚约的内情,别人惑许不清楚,你却是心知肚明的。”文玉立场鲜明地定义了自己跟吴凤起的关系,有些事,还要是早些解释清楚的好。

        “我知道,并不代表别人知道,谢璃从小跟在我和谢止身后,小丫头有些什么心思也很正常,她有没什么心机,被有心人一挑拨,难免做出些糊涂事,况且如今我也帮你澄清了事实,谢璃也得到了惩罚,这也算两清了吧!”李辰景跟谢止关系好,自然不想文玉因此与谢家有了嫌隙。

        “哼!”文玉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帮我澄清了什么?只不过借皇上的威仪将这事压了下去,别人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我呢。”说到这一句,文玉话里难免带了几分委屈,这是她在自己家人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的,她实际上也没有人前表现的那么坚强和无所谓,本来掩饰的挺好的,此时却不由地流露了出来。

        “这种事,时间一久谁还会记得,再说,只要我不计较,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李辰景放低了声音道。

        “你真的不放在心上。”文玉望着他问道。

        “我相信你!也相信你所说的话。再说,那个吴凤起我见过,相貌没我英俊,身材没我高大,智能谋略比我也略有不及,家势地位就更不用说了,既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辰景自信满满地道,就算她目前不见对自己有什么深情,但跟那个吴凤起定也没什么私情,若是这点都看不出来,若是连自己将要娶的女人的心意都不能确定,自己还怎么率领千军万马,还怎么带兵打仗,早不知被埋在哪个山头了。

        虽然他说得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甚至带了那么一些自傲,但文玉听后心里涌出那么一丝丝喜悦。

        “你约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房上扬的嘴角,文玉问道。

        “太后回宫了,这两天可能会宣旨见你,先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又要进宫?”一听说要进宫,文玉打心底里排斥,上次进宫给她的印象真心不好。

        “太后一直对我很好的,这几年我在外打仗,让她老人家很是挂念,如今你将要嫁给我了,她自然要看看,你放心,太后很和蔼的,问你什么,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就行,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总不会为难你的。”以为她是怕见太后,李辰景赶忙解释道。

        “一到宫里,就跪来跪去的,把膝盖都跪肿了。”文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让李辰景半响无语,感情这位估姑娘不是怕见太后,是怕下跪呀!这他也没办法,规矩如此,就是他贵为亲王,皇帝是他亲生父亲,进了宫还要跪呢,更何况一般人。

        “先忍一忍吧,等成了亲,除了圣上、太后、皇后外,其余人都不用跪了。”李辰景如此安慰道。

        “真的!”文玉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辰景,眼睛闪闪发亮,没想到嫁给亲王竟还有这福利。

        见到她因自己说的话,眼睛发亮的样子,李辰景不觉莞尔,倒是个容易满足的。

        “是真的,只是不用行跪礼,但一般的礼仪还是不可避免的。”除了皇后之外,其他妃子也都是皇帝的妾,哪有正经的儿媳妇跪父亲的小妾的道理。

        “总算还有一项好处!”文玉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说话说的有些口渴,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放下茶杯,不等文玉将手拿开,李辰景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吓了文玉一跳,“你干什么?”

        想将手从李辰景手掌中挣脱出来,奈何力气不如人,挣了两下没挣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辰景眯着眼睛,盯着文玉左手食上那一片细小的针眼。

        知道他没有别心思,文玉放下心来.

        只是离的那么近,都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了,手又被他紧紧攥着,文玉又有些赧然,“没什么,只是被针扎了几下而已。”

        估计至少得有十几个洞呢,这叫而已!

        “你做针线了?怎么能扎这么历害?要是不善长就不要做了,何必免强自己。”李辰景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文玉的手被扎伤,心里着实不舒服,还有那么一丝丝心疼,真是越看那几个针眼,越碍眼,“这种事让丫鬟们做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

        “就几件衣服,马上就做好了。”文玉趁李辰景分神,用力将手抽了出来,将脸转向一旁道,白净的脸上布晕,心道,还不是为了给你做衣裳,要不然自己何必这么糟践自己的手,十指连心呢!又想到恒王刚才怜惜的样子,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却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要让自己陷下去,渴望从一个天之骄子的王爷那里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多不明智,还是不要心存妄念的好。

        看到杜文玉脸红的样子,李辰景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脸怎么红了,很热吗?”

        杜文玉有些无措,自己这算是被轻薄了吗?她还真没有应付这种事的经验,这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未婚夫,自己要不要躲开呢?这样想着,身体却早一步做出了反应,屁股又挪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并顺势拍掉了轻抚自己面颊的那只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李辰景瞅了瞅被拍掉的手,也不恼怒,笑道:“下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你总得习惯。”说着,拿起刚才文玉喝过的杯子,将杯中剩的茶水,一饮而尽。

        杜文玉心中暗道:也不怕得传染病,脸色愈发红了。

        李辰景头一次发现逗弄女孩儿居然这么有意思,越发来了兴致,将两人中间空的那把椅子挪开,将自己坐的椅子挪到文玉身边紧挨着。

        第一次见面,因是在晚上,看得不是很真切,文玉觉得李辰景很是严肃;第二次是在车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文玉觉得他很是冷漠;前两次在宝庆楼,则一副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磨的样子,让她心中很是忐忑,真要算起来,这是第五次见面了,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征西英雄,居然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于是两个人,一个避之不及一个紧追不放,整个围了桌子转了一圈,最后弄得文玉着实不想动了,才停下了这跑跑追追的游戏。

        看文玉撅着一张小嘴,有些羞恼地坐在那里不动了,李辰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道:“怎么不动了!”

        “累了,歇一会。”文玉没好气道,“你老挨我这么近干吗?”

        “咱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当然要挨的近一些。”

        “你也说了是马上,现在还不是,还请王爷规矩些才好。”

        “规矩?”听到文玉提到规矩二字,李辰景笑了,道:“在我的府上,我的话就是规矩。”说着,将面前的杯子往文玉跟前一放,“给我倒杯水,我有些渴了呢。”

        “水壶不就在你手边吗?”

        “我就想让你给我倒,侍候好夫君不是女人的本分吗?”

        “你现在还不是我夫君。”

        “先练习练习,等成亲后就会很熟练了。”说着李辰景竟是拿了文玉的手去抓那水壶。

        “不用,我聪明得很,不练也能做得很好。”文玉用力抽着自己的手道。

        “咚咚....咚咚...”

        就在李辰景和杜文玉在那抬杠,抬的不亦悦乎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没有要紧的事,自己的人不会轻易打挠自己,李辰景松开了文玉的手,开口道:“进来。”

        随着李辰景话音落下,一个黑衣人一闪进了门,文玉定睛一看,认出那人就是当初随李辰景去郑氏别院借住的两人中的一个,也是当初在上清园救自己的人,貌似叫武明来者,文玉冲那人点头示意,武明也冲文玉微微点了点头,方低首对李辰景道:“王爷,西宋的使团在京外三十里地落脚,明日一早进京。”

        李辰景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见武明没有退下,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问道:“还有什么事?”

        武明眼皮往上,瞥了文玉一眼道:“据探子报,西宋一行人除了带来了给王爷大婚的贺礼和给太寿的寿礼外,还送来了二十名风采各异的美人。”

        李辰景仍是点点头,除了金银珠宝,美人也是礼上往来的物件之一,自己府里还有好几个呢,只要她们安安份份的,自己不介意赏她们一口饭吃,若真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怪不得别人心狠,想到此,李辰景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还有什么,你一口气把话说完。”李辰景凌厉的眼神往武明身上扫了扫,这家伙今天说个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被李辰景眼风一扫,武明心里打了个寒战,心道,王爷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当着未来王妃的面,有些话实是不好说呀!

        “同这些人一同来的,还有西宋的惜月郡主,据探子报,西荣是想通过惜月郡主和我大庆朝和亲,至于和亲的对象吗......可能就是王爷您!”一口气说完,武明松了一口气,用眼角偷偷瞅了一眼文玉,那她面无异色,好似没听懂自己刚才的话,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辰景面无表情地道。

        “是。”武明应了一声,退出门外。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武明一出去,李辰景就发现文玉望向自己的眼神不对,好像带着探究和不屑。

        “王爷好艳福呀!”文玉收回目光,叹道。本想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水,忽然想到刚才这杯子李辰景用过了,快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另换了一个杯子。

        “怎么,不高兴了?”

        “高兴呀,有什么不高兴的,有个邻国的郡主要来跟我分忧,替我照顾王爷,我高兴着呢。”杜文玉言不由衷道。

        李辰景虽觉得杜文玉这话有些酸酸的,不过,聪明如他自不会点破,“西宋算盘打的是好,但他们不会如意的,我马上就要大婚,既有了王妃,哪还有功夫应付什么惜月郡主,再说,圣上也不见得西宋跟我走的进,我朝适龄的青年才俊还有不少,和亲也不一定非是皇子不成。”李辰景话时有话,显然已有了应对之策。

        听了这话,要是一点感觉还没有,杜文玉就真成木头人了,可也仅止于此,理智始终占着上风。

        “王爷,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杜文玉正色道。

        见杜文玉这么郑重,李辰景收起玩笑的神色道:“你说。”

        “既嫁给王爷,我自会尽力做一个好王妃,尽到王妃的责任,但若有一天,王爷若另有钟情之人,王爷可不可以允许我离府别居。”这是文玉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思索的一个问题,像他们这种身份,和离是不可能的,若是自己动了心,但恒王却又喜欢上了别人,到时自己如何自处,想来想去,也只有离府别居这一个方法了,到时眼不见、心不烦,自没有什么能伤到自己,再说自己原本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时间一长,所有的一切也就云淡风清了。原本文玉没想这时提的,想等大婚之后,看两人相处如何再定,如今话赶话说到了这里,成不成的,总得试试,事先提个醒,总好过事到临头,狼狈不堪的好。

        “这还没成亲呢,你就先想着离府别居了!”李辰景哼了一声,语气不善道。

        “这不是以防万一吗?到时王爷有了新人,我又不是识趣之人,万一碍了新人的眼,王爷岂不里外为难。”杜文玉既然敢提,自想好了应对之词。

        “你说的都是以后的事,等以后真到了那时候再说,现在说这么为时尚早。”李辰景道面色冰冷道,哪还有刚才与文玉**的温和平易。

        见文玉还想开口说什么,李辰景突然起身道:“今天出来的时辰不早了,恐怕你家里人也惦记,我让武明派人送你回去。”

        文玉见他突然变得那么冷淡,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跟着身边道:“不用,我身边带了护卫。王爷告辞。”躬身施了一礼,竟自推门而去了,门外守着的紫滕和依兰,见她走了,忙快走几步跟在后面。

        “我还没生气呢,她倒还使起了性子。”李辰景见文玉走远,立在房内站了一会,将桌上的杯子举起,又重重放下,终究不放心,让武明悄悄在后面跟着,直至杜文玉安全回到杜家再回来。卫凡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眼波却转了几转,跟了王爷多少年了,何曾见王爷被谁气得这么狠还无从发作的,按王爷往常的作法,那杯子应是直接盖那人的头上了,看来这未来的王妃在王爷心中的份量却是不一般哪。

        此时悄悄跟在杜府马车后面的武明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刚才敲门进去之前,房间之内,好似王爷与未来王妃正在调笑,进去之后,看到他二人坐的却实挺近的,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王爷一向不爱那些女子近自己的身,嫌她们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呛得鼻子疼,哪有面对杜家小姐时的和颜悦色,还会笑!王爷对着女人时,从不笑的。

        驾车的杜方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忙低声对车里的文玉道:“小姐,后面好像有人跟着。”

        “有人跟着?”文玉吓了一跳,光开化日的,还会遇到歹人吗?于是挑起车帘,悄悄往后看了看,隐约瞧见一身黑色的身影,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却又有几分不是滋味。他对自己也算不错了,无条件地相信自己,还帮自己度过上次的难关,今天又特意来提醒自己,还派人护送自己回家。这样的男子想来也是难得!可自己能放心地将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他吗?若真陷了进去,就是万劫不复啊!他的这份好又能坚持多久。

        啼哒..啼哒的马蹄声,唤回了文玉的神思,“没事的,他没有恶意,让他跟吧!”文玉收敛了心思,悄声对杜方道。

        对于文玉的命令,杜方向来无异议,也就不再管那人。却又不禁好奇起三小姐今天来见的是什么人?三小姐说是要亲自去点心铺子挑些可口的点心吃,临出门时,却又让自己将府里的马车夫换下,想来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出来见人的事。三小姐马上要成为恒王妃的人了,能见什么人呢,竟还瞒着夫人和二公子。好奇归好奇,杜方却没敢多问,不仅不能问,还得替小姐保密,不能对其他人说。

        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份,临来时,自己还甩脸子给他看,想他天之骄子,估计长这么大除了皇帝,还没吃过谁的憋吧!自己今天也真是大胆!以前不都是小心翼翼的吗?就算面对家人时,自己还有几分收敛呢,并没有随心所欲,面对恒王时,却是比面对家人时还要多几分放纵。现在的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文玉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又拿起早先做了一半的衣服,还得继续做下去呢,要是他知道自己将手扎的千疮百孔的就是为了给他做衣服,他会是何表情呢。想到她见到自己手指被扎伤时的疼惜表情,文玉突然觉得手指被针扎那么一下也不是很疼,做衣服也不是一件太难熬的事情,一针一线的,一个晚上下来居然比前面半个月做的还多,令紫滕和依兰都大跌眼睛,小姐今天是超常发挥了。

        李辰景也没有生太久的气,王府里一堆的事等着他呢。如何接待西宋来的使团,如何安置人手确保自己大婚和太后寿宴的顺利进行,都是需要细细安排的,还有最近京都来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极有可能是冲自己而来的,这些都不得不防,李辰景哪还有功夫去生文玉的气。

        晚上,京西胡同一间四合院里,几男子聚在一个房间里,正着急地等着消息,其中一个不耐烦道:“老五怎么还不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此人话刚落,另一个声音传来,“原来三哥这么关心我,才一天的功夫就念叨我来了。”说着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闪身进来。原先在屋里的几个人眼前一亮,赶忙围攻上去“老五,打探的如何了?”

        穿月白锦袍的男子一屁股坐到桌旁的一把椅子上,拿着桌上的水壶,兀自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倒边说:“几位哥哥莫急,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了,待弟弟我喝口水再说。”

        几个人催促道,“快喝、快喝。喝完赶紧说。”

        喝完了水,老五恢复了精神道,“李辰景八月**婚,娶的是左佥都御使杜长信的侄女。”

        “杜长信?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其中一个大汉道。

        “京都像他这样的官身,一抓一大把,不足为奇,听说那新娘子的父亲就是战死在南川的,他有一个哥哥如今是宣州卫指挥佥事。”

        “家势不怎么显赫呀!”其中一人道。

        “按常理,这样的身份,做个亲王的侧妃尚且还差强人意。”老五拧着眉道,“而且这个女子还是恒王亲自挑中的。不在皇后给的名册之内。”

        “咱们是进京来救二公子的,管李辰景娶什么人做什么,我们只管下手便是。”刚才那个被老五称为三哥,应是这伙人中的老三道。

        “三哥,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如今虽弄清楚二公子被关在什么地方,可大理寺监狱戒备森严,又有李辰景的亲兵把守,凭我们几人之力哪那么容易得手,如果硬来,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我们借着李辰景大婚又是太后寿辰,且又有西宋使节来访这个时机,得一举救出二公子才行,一但失手,恐怕没有下次机会了。如此我们才更要打探清楚,计划周密。若是李辰景很重视他的这个未来王妃,对于我们来说未偿不是一个好事。”老五显然不是老三那样的莽汉,说起话来有条有理。

        “那些计谋什么的,我是不懂,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干。”显然老三知道自己的斤两,并不跟老五争辩。

        “就是,老五,你是怎么想的跟我们哥几个说说呗,我们心里也有底。”几个人中年岁最长的那人道。

        “大哥,几位哥哥,我是这样想的,二公子既是李辰景看着的,要想救出二公子就得从李辰景下手,可恒王府戒备重重,李辰景出入又都有护卫跟着,咱们几人根本无法进身,如此一来就只有朝恒王的亲近之人下手了,皇宫我们更是进不去,而目前,能用来对李辰景产生威胁的就是他这准王妃了。若是我们抓了他的王妃,还怕他不束手就擒。”

        听了老五的计划,其他几人陷入沉思。

        “李辰景刀锋箭雨里过来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束手就擒?”老大显然对老五的计划感到怀疑。

        “李辰景重不重视这个女人我们不管,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掳,事关颜面,他总不会不管不问,再说,现在西宋的使节又带了和亲的郡主来,谁会把准王妃被掳的事想到咱们身上来,到时我们再把使臣这么”说到此,老五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到时只要京都一乱,就能给我们可趁之机,再加上简大人的暗中相助,还怕救不出二公子。”

        “我看老五这计划好,大哥,要不咱们就这么干吧。”老三拍了下桌子,摩拳擦掌道。

        老大又看了其他两个兄弟,见大家都点头,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拍板道:“好,就照老五说的做。”

        于是几人又埋首合计了一番,将每一步都计划详细了才分头行事。

        第二天,西宋的使团进京朝贺,带来了成箱成箱的珍珠、玛瑙还有各色宝石,晃花了一众朝官的双眼,同时那位美艳不可方物的惜月郡主也令宫中的诸位娘娘们心生警惕,这么一位尤物要是进了宫,往后自己还能见到皇帝的面吗?后来见皇后娘娘接见完这位惜月郡主后就让她出宫住在四夷馆里才放下心来,看来不是献给皇帝的,要是献给皇帝的就直接留宿后宫了,哪还用得着费这周折住到四夷馆,一众娘娘放下心来。

        这种消息一向传的快,不到半天,满京都听说了这事,只是传到这些人耳朵里的却是另一种说法了:西宋国送来一位美艳的郡主要嫁给大庆朝的恒王。原本对杜文玉成为恒王妃不服气的闺秀们,这下幸灾乐祸了,就说吧,身份地位如此之低哪配得上亲王妃之尊,要是郡主这样份位的还差不多。当然也有不少人替文玉担忧,如陆如嫣、郑五娘等人,心里不由替文玉着急,借着去杜府给文梅送贺礼的机会,纷纷给文玉打气,倒把文玉弄得哭笑不得。当然要没有那天恒王的那番话,文玉也不会这么自信,她相信他,既然说出那番话,他就不会无的放矢,既如此,自己又有什么好紧张的,既张也没用不是。

        惜月郡主对自己的相貌很是自信满满。在她看来,这世上能配得上她美貌的,也只有恒王这样的英雄,所以对恒王她是志在必得。

        八月初三,皇后因要在宫中宴请惜月郡主,因临近中秋,与宫中每年的中秋宴时间相近,皇后决定将中秋宴提前,于是又邀了许多世家和朝中大臣的夫人、女儿一起入宫赴宴,杜文玉赫然在受邀之列。虽真心不想去,但皇后相邀,不去又不行。文梅的婚事就在三日后,范夫人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只好委托梁夫人代自己陪文玉入宫,范八娘、范九娘也一同前往。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杜文玉这位准亲王妃,不禁对她十分好奇,纷纷打招呼示好,文玉跟在梁夫人身后听着梁夫人的介绍一一还礼。

        待介绍到永平候夫人时,只见永平候夫人身旁的一个姑娘满脸不屑地望着自己,杜文玉心知肚明,这就是那位谢璃小姐了。

        其实,谢璃禁闭时间未满,因皇后相邀,又有淑妃求情,永平候才不得不同意谢璃进宫赴宴,只是来之前一再告戒她,让她安守本份,一步不离地跟在自己母亲身后,不得惹事生非,不得与人做口舌之争,若表现好就取消惩罚,否则,回府后继续禁闭。被关了近一个月,谢璃确实怕了,不能出房门半步,无人说话的日子太难过了,是以明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抢了自己情郎的人,她也只是面露不满,多余的话,一个字也没敢多说。

        永平候夫人很是热情地拉着文玉的手,说了很多赞美之词,好似恨不得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完全看不出自己府上曾跟文玉结怨之事。人家既示好,不管真心假意,此时此刻,文玉都不会去刻意揭破,表情柔和地谢过永平候夫人的夸奖,大大方方地接过永平候夫人的见面礼。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永平候夫人也不得不暗叹这份气度是自家女儿拍马不及的,难怪入得了恒王的眼!

        除谢璃之外,另一个对杜文玉厌恶至极的人就是陈若雪了。做为蔡国公嫡亲的小女儿,大公主的小姑子,这样的宴会自不会少了她。杜文玉一进门,陈若雪就在有心人的指引下看见了她。很是平庸,也不过如此!这是陈若雪对文玉的评价。她是京都出名的才女,不光外貌,才学也是女子中的翘楚,是京都不少青年才俊爱慕的佳人,可她却一个也看不上,恒王回京时,酒楼窗户上的惊鸿一瞥,让陈若雪铭记于心,成了此生的梦魇,恒王婚事已定的消息,着实让她大病了一场,现在也不过刚大病初愈,是以身体消瘦的厉害,饶是这样,才遮不住她满身的风采,原本冷傲的气质,又添了几分柔弱之美,竟让人有几分舍不得移眼呢。

        这些夫人、小姐们心中是何感想,文玉全然不关心,她只想宴会快点结束,自己能安然返家,她是真心不喜皇宫!

        给皇后和几位位高的妃子还有其他几位王妃、公主们行了礼,文玉跟范八娘、范九娘跟在梁夫人身后寻了一处坐下,梁夫人侧身与旁边几位夫人低语,目光不时扫一眼席上的众人。

        惜月郡主来的比较晚,只见她一身流光溢彩的西宋常服,身段娇柔,五官柔美,眉间一抹嫣红,轻飘飘至皇后座前,婉若人间飘入凡间的精灵,美丽不可方物!

        给皇后行过礼,因是贵宾,被安排在皇后右手边紧挨着大公主的位子上。

        注意到了众人惊艳的目光,惜月郡主不由得暗自得意,大庆国也不过如此,席间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自己美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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